&ep;&ep;“三哥没跟你说过?那我也不能跟你说。”秦柏衡守口如瓶,“万一他想亲口告诉你他的英雄事迹呢,我绝不能破坏他表现的机会。”

&ep;&ep;没想到秦柏衡这么讲义气。

&ep;&ep;孔如琢又好气又好笑。

&ep;&ep;秦柏衡又说:“不过嫂子,之前我们就一直在猜,三哥喜欢了那么久的人究竟是谁,没想到会是你。早知道,我就不在他面前说你是我的女神了。”

&ep;&ep;孔如琢微微一愣,若无其事问:“蒲又崇喜欢我……很久了?”

&ep;&ep;她怎么不知道。

&ep;&ep;“这么多年,他一直守身如玉,就是因为心里一直有个人。”秦柏衡唏嘘道,“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也不枉费三哥心心念念地惦记着你。”

&ep;&ep;蒲又崇心里,有个心心念念的人……还惦记了很久?

&ep;&ep;飞机划过云层,舱内指示灯慌乱地闪烁。

&ep;&ep;桌上放着的水杯因为颠簸而倾倒,杯中盛着的清水洒落在手背上。

&ep;&ep;孔如琢没动,秦柏衡看到了,连忙喊人拿纸巾过来。

&ep;&ep;一片兵荒马乱间,孔如琢脸上的笑意淡去。

&ep;&ep;许久,却又忽然冷笑一声。

&ep;&ep;很好。

&ep;&ep;原来蒲又崇娶她之前,就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ep;&ep;秦柏衡忽然觉得有点冷,摸不着头脑地挠了挠头。

&ep;&ep;空乘体贴地问他:“需要毯子吗?”

&ep;&ep;他应了一声,转头问孔如琢:“嫂子,你要……”

&ep;&ep;说到一半,闭上了嘴。

&ep;&ep;孔如琢看他一眼,淡淡道:“什么?”

&ep;&ep;秦柏衡立刻道:“没什么。”

&ep;&ep;妈啊,嫂子现在的表情好可怕。

&ep;&ep;是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ep;&ep;-

&ep;&ep;秋山。

&ep;&ep;蒲家大宅。

&ep;&ep;夏日渐深,书斋外,一泓潭水碧若深翡,映着肆无忌惮的潋滟灼日,浮光跃金,水波粼粼。

&ep;&ep;斋内按着蒲存之的习惯并未安装空调,只在窗下挂着几副竹帘。

&ep;&ep;帘子用的久了,被浸出了淡淡的墨绿颜色。

&ep;&ep;被风一吹,轻轻拂起复又落下,一时之间,满室都是修竹清香。

&ep;&ep;蒲存之年轻时,便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当时蒲家只有他一名独子,整个东城,再没有比他出色的少年。

&ep;&ep;便是如今年纪大了,蒲存之仍是仙风道骨,蓄的胡子精心修过,显出极为优雅而不失沉稳的模样。

&ep;&ep;一室墨韵竹香惠风和畅间,蒲存之呷了一口杯中新泡的凤凰单枞。

&ep;&ep;哪怕以他的见识,仍忍不住叹道:“好茶!”

&ep;&ep;若论凤凰单枞,自然当属乌际山的那棵宋种产的为最佳。

&ep;&ep;只是产量稀少,每年也不过区区几斤,有市无价。

&ep;&ep;以蒲存之的身家地位,也已经许久未曾买到过了。

&ep;&ep;如今久别重逢,自然想要静静品鉴。

&ep;&ep;只是书斋内,除了他,另有旁人。

&ep;&ep;蒲又崇正坐在他的对面,漫不经心地垂眸,看了两眼杯中澄碧的茶汤,随意地品了一口,便不感兴趣地放到了一旁。

&ep;&ep;暴殄天物啊!

&ep;&ep;老三根本不爱喝茶,早知道就随便给他泡杯茉莉花茶了。

&ep;&ep;蒲存之眼角抽了一下,努力平心静气:“说吧,有什么事?”

&ep;&ep;蒲又崇垂首道:“我想进大哥的房间看看。”

&ep;&ep;蒲又岇去世后,他住的园子便被封了起来,一向只有盛琅进去,亲手打扫整顿,像是这个儿子,并未离开一样。

&ep;&ep;蒲存之闻言,诧异道:“你去那里干什么?”

&ep;&ep;“想去看看。”

&ep;&ep;“有什么好看的?”

&ep;&ep;蒲又崇看向蒲存之:“您再问,就把茶叶还给我吧。”

&ep;&ep;蒲存之:……

&ep;&ep;逆子啊!

&ep;&ep;还是个能替他弄来宋种凤凰单枞的逆子。

&ep;&ep;蒲存之暗暗运气:“你怎么不去问你母亲,钥匙在她那里。”

&ep;&ep;蒲又崇道:“怕母亲想起大哥,心里难过。”

&ep;&ep;蒲存之被噎住。

&ep;&ep;很想问问蒲又崇,难道他难过就没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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