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案子发生在一个滴水成冰的严寒时节。那时的景墨已经成婚,和聂小蛮分居了。

&ep;&ep;正月二十八日那天,景墨到小蛮的馋猫斋去,景墨去小蛮家从来不提前知会,也不敲门,就跟进自己的屋子一样,从来都是推门就进。

&ep;&ep;连仆人卫朴也早习惯了,心中也把景墨当成半个主人。

&ep;&ep;可是这天景墨一进小院就愣了,只见聂小蛮卷了袖子在屋顶上蹑手蹑脚地走动,不时还四下张望。景墨害怕出声惊了小蛮,吓得他从屋顶摔下来,就问仆人卫朴。

&ep;&ep;“小蛮这是又为了甚么?”

&ep;&ep;“老爷好像是在找什么猫?”

&ep;&ep;猫?景墨不禁有些困惑,这馋猫斋里满院子都是猫,怎么还在找猫?就在这时,就听见半空中小蛮打招呼的声音。

&ep;&ep;“景墨,你来了,今天交给你掌厨怎么样,我还得忙一会儿。”

&ep;&ep;景墨不禁一愣,心想:“我掌厨?从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都是吃现成的习惯了。自从我娶妻结婚之后,也一直都是南星做饭。这突然之间要掌什么厨?这个叫我好不为难。”

&ep;&ep;看着聂小蛮兴致勃勃地继续找寻,回头再看卫朴时,这奸仆居然已经溜之大吉了!万般无奈之下,景墨只得去灶房里生火,好不容易把火烧起来了。景墨又翻找出了三个鸡蛋,瞧!自己也还是挺能干的,把那三个鸡蛋打碎了之后,就到了景墨最害怕的部份,倒油!

&ep;&ep;最怕油溅到自己身上了,不过总还是要面对的,景墨全当豁出去了,一下就把油倒下去了。

&ep;&ep;嗯。

&ep;&ep;看来倒油也不是那么难,等着油炸起来了,再连忙把鸡蛋倒下去。马上,那黄而发亮的鸡蛋就变成了金灿灿的了,像金子一样在闪烁着欢快的光芒,景墨再放一些佐料,顿时,那香味在院子外都闻得到了。

&ep;&ep;接下来就该炒饭了,那么饭呢?咦?饭呢?等景墨匆匆地把饭找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鸡蛋已经凝固为焦色的一团了。景墨有些着急,心想要是把饭倒下去一再拌开,那黑色的部份是不是就没那么明显了?

&ep;&ep;可是万万没想到,那团鸡蛋和冷饭块都没办法彻底打散,依旧是泾渭分明。景墨于是又是菜刀又是锅铲地一通忙碌之后,终于算是大功告成了。

&ep;&ep;景墨准备到院子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看见小蛮抱着一只纯白的猫儿十分兴奋的样子,景墨不觉有些奇怪,便问道。

&ep;&ep;“你要找的就是这只白猫吗?”

&ep;&ep;“瞧清楚了,景墨。”小蛮说着一只手揪起猫儿的尾巴,又说道:“看!尾巴可是纯黑的。”

&ep;&ep;这真是稀罕,景墨在这馋猫斋里见过的猫儿,早就记不得有过多少了。可是这样的周身洁白无瑕,却有一条尾巴都是黑色的,却是从来没有见过。

&ep;&ep;“这猫儿可有些意思,这有什么说法吗?”

&ep;&ep;小蛮笑吟吟道:“纯白而尾独黑者,有个名唤作“雪里拖枪”,有诗赞曰:黑尾之猫通身白,人家畜之产豪杰。”

&ep;&ep;“什么意思?这小东西还是猫中豪杰不成?”

&ep;&ep;“这是说碰上这样的猫,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啊。”小蛮高兴着,对猫儿说:“走喽,咱们去吃东西喽。”

&ep;&ep;待景墨把自己的杰作端上桌的时候,那“雪里拖枪”发一声怪叫,从小蛮的怀里逃走了,只剩下目瞪口呆的小蛮。

&ep;&ep;“景墨,不是我驳你的面子,这猫儿可是它自己逃遁的。算了吧,还是我来吧,今天这么冷,咱们做个汤暖暖身子吧。”

&ep;&ep;小蛮先用一较大的铁锅放好水,上火,放入分别切成的小块的羊摩裆肉和羊胸脯肉;又用去掉毛的羊头一个,羊蹄子四个;草果四个;肉桂三两;生姜半斤;象两个回回豆子大小的阿魏一块儿,一起熬汤。

&ep;&ep;然后把熬好的汤盛在石锅内,再加入石榴子一斤,胡椒碎二两,少量的食盐,搅均匀后,去净汤中的沫子和浮油,使汤澄清,去掉渣滓。

&ep;&ep;最后,景墨惊呀的看到,小蛮居然用甲香、甘松、阿魏,酥油混在一起,并点燃了用烟熏起瓶子来,再用薰过的瓶子来装澄清后的汤汁,封好瓶口。

&ep;&ep;只留下一大碗连汤带肉的没装,这是留着现在吃的。景墨一尝,这汤果然是鲜不可言,美妙无比。吃完之后,小蛮指着几个瓶子对景墨说,走的时候带点回去,给南星也尝尝。

&ep;&ep;饱餐之后,景墨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皮说道:“今天我厨艺不佳,不过等我练好厨艺大约是来不及了,这样吧,明天我请你怎么样,咱们去赴个聚会。”

&ep;&ep;小蛮扭头四下看了看,似乎还在挂念着那只“雪里拖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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