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正如此刻的淑妃,见白筠筠手持扫帚向自己走来,显然一愣,连脚步都缓了下来。

&ep;&ep;离着淑妃几步远,白筠筠将扫帚往墙根一搁,上前行了个标准的宫礼,“臣妾给淑妃娘娘请安,淑妃娘娘万福金安。”

&ep;&ep;淑妃那双漂亮勾人的丹凤眼睨着地上的人,并不叫起身,银铃般的嗓音道:“本宫还当是谁,原来竟是白选侍。”眼角扫过一旁的扫帚,唇角牵起一丝讥笑,“下人就是下人,怎么都上不了台面。”

&ep;&ep;白筠筠谦逊道:“娘娘说的是,臣妾笨手笨脚的也就能干些粗活了。”

&ep;&ep;自己都这般承认,淑妃打这个嘴仗忒没意思,可心里那股子火气怎么也下不去。褚贵人是蠢了些,可是杨婉仪与眼前这个死在水里便没了这些破事,怎么就偏偏没死呢。

&ep;&ep;“贱人,你还不认罪!”淑妃厉声喝道,抬起脚对着地上的那双手便踩了上去。

&ep;&ep;认你个大头鬼!

&ep;&ep;淑妃的脚还未落下,白筠筠眼疾手快,两只手便赶紧抱了上去,“娘娘千万小心脚滑,地上冰碴子甚多,您可千万别摔倒了。皇上昨日还念叨过娘娘您,若是摔倒了,皇上得多心疼。”

&ep;&ep;淑妃身子一晃,抬起的右脚使了使劲儿,硬是没落下。恨恨道:“贱人,皇上念叨本宫什么?”

&ep;&ep;白筠筠抱着淑妃的脚,抬袖轻拭鞋边的些许泥土,“皇上说他宠爱娘娘多年,宫中无人能比,可惜……”

&ep;&ep;这话倒是没错,多年来她都是一枝独秀。“可惜什么?”

&ep;&ep;白筠筠轻轻放下淑妃额脚,自己弹弹袖口,眼角瞥见长廊多了一角明黄色,低声道:“可惜什么只有皇上知道。”

&ep;&ep;淑妃大怒,这贱人说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白白浪费了她的功夫,又一声怒斥:“你果然就是个贱人,害了杨婉仪不算,还害了褚贵人,本宫今天就要教训你。”说着扬起了手。

&ep;&ep;白筠筠适时大叫一声:“娘娘息怒,皇上的意思臣妾真的不敢揣测。”再抬眼时,那抹明黄色已经站在淑妃身后,一手握住淑妃高高抬起的手腕。

&ep;&ep;“淑妃想知道什么,不如来问朕?”身后君王的声音幽幽响起,要多冷清就多冷清。

&ep;&ep;淑妃身子一僵,面上瞬时煞白,转过身给皇上请了安,面上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皇上怎么喜欢在臣妾身后,吓了臣妾一跳。”

&ep;&ep;萧珩冷眼瞧着她,并未言语,反倒对地上对着的白筠筠道:“还跪着作甚,朕一会儿要批奏折,还不去磨墨?这么没眼力劲儿,怎么伺候朕。”话虽严厉,语气却并不恼。

&ep;&ep;在萧珩身边几日,所有的话加起来都不如这一句好听。

&ep;&ep;淑妃面上讪讪的,“臣妾不过是和白选侍开个玩笑。”话题一转,挽起皇上的手臂,将身子贴上去,甜甜笑道:“皇上可是忘了云双?宫里新来了许多姐妹,皇上这个月只翻了臣妾两次牌子,臣妾心里想您。这不,一大早亲自炖了参汤给皇上送来补补身子。”

&ep;&ep;萧珩拍拍她的手,语气清冷的如这天气,“朕忙得很,并非有意不去你那里。”

&ep;&ep;淑妃也知道萧珩忙得很,不仅忙,而且杀伐比数月前果断许多。他的父亲是两朝元老,伺候君王数十载,之前的萧珩并不复杂,可是如今一些想法连她的父亲也看不懂。一些人该杀的杀,有些人却不知道为何杀。朝中有人相劝,萧珩并不采纳,一意专行,与先帝行事全然不同。

&ep;&ep;前朝颇有些畏惧,甚至有人私底下称之为暴君。

&ep;&ep;淑妃面上的笑意有些端不住,之前皇上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今日却是颇为冷淡,是因为刚才那个贱人?

&ep;&ep;按理说那贱人没这么大的分量。因为褚氏受了牵连,可是若非因为她和杨婉仪还活着,哪里会有今日这事。淑妃微微眯起眼睛,丹凤眼角越发修长上挑。

&ep;&ep;这个白氏,早晚是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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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宫中不安宁,太后病的厉害,德妃带着一众嫔妃在景泰宫侍疾。

&ep;&ep;听闻杨婉仪见了红,有滑胎之相,太后脾气更加不好。楚婕妤为太后端药碗端的偏低了些,被太后狠狠训斥。还有何才人,因长公主又发热,何昭仪脱不开身,何才人便自请替姐姐到景泰宫里侍奉。

&ep;&ep;那日不过是裙摆上绣了些粉色桃花,令太后想起了湖心岛上杨婉仪落之事,被太后罚跪了一个时辰。

&ep;&ep;这何才人也是倒霉,头一回侍疾本想给皇上和太后留个好印象,谁知被太后罚了个没脸。

&ep;&ep;景泰宫里的嫔妃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生怕惹太后不高兴。就连德妃和裴昭容这般多年侍奉在侧的老人儿,也更加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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