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姐,我想加点樱桃糖酥,”徐宝象说到此,马上来了兴致,一连抱住她手臂殷勤笑道,“再放点花生碎,甜杏仁,和羊奶一泡,冰过之后捣成碎末,这样好吃。”

&ep;&ep;“你想得真美。不知道是哪个前日贪凉吃坏了肚子,害的我差点受罚,”刘细娘把碗一搁,“不吃就不吃,等到陛下回来喂你,你就知道好歹了。”

&ep;&ep;徐宝象想到那日吃坏肚子李炎来喂药的情境,又是羞又是恼,才不情愿地将碗端起来,一口一口地吃下了。

&ep;&ep;当时奉御开的药实在太苦了,她喝不下,李炎抱着哄她喂也不依,闹着说疼死了不是更好的陪你下去吗,便马上被摁在怀里,屁股上连挨重重扇了好几下。那真的太疼了,男人的手劲那么大,又是当着众人的面罚的,徐宝象脸皮如纸薄,哪里还敢顶撞,只能边哭边把药咽完。后面也是一直哭,上气不接下气的,早把李炎心疼坏了,饭都没吃下。一开始也是心急,怎么能这样下死手打,便悔不当初。后来大概是不知道怎么宠了,所以认命般地由着,惯着,酿着,一直揉哄到半夜里拉下帐子,这心肝宝贝才慢慢哭累了,趴在他身上睡着的。

&ep;&ep;往后哪里还有什么苦药,几回喂不进去,李炎竟然也附和说不想喝就不喝了,这要找谁去说理。尚药局迫于此只得把药剂千方百计调成甜的或兑成药膳来补,这碗珍珠粉米羹就是其中之一。

&ep;&ep;“好姐姐,是我说错什么了,你可别介意。”刘细娘此时见她一言不发,像是要生气的样子,便又讪笑着讨好道,“总归是为你着想呀。对了,前几日他们还送来了好些珍奇首饰,现在还搁偏殿里呢。刘哥哥当时见你在逗猫,让我帮你挑,可是我哪里会挑呢?等你吃完了羹,我陪你去看看,消消食,好不好?”

&ep;&ep;“不好——!”徐宝象将碗扔她手里,想想气不过,又翻身滚到床里,却没再听见对方回应了。一会再坐起来,床前哪里还有刘细娘的影子。

&ep;&ep;“又跑哪儿去啦。”她趿鞋下床,顺便抱起李炎养在殿内的一只猫,正要准备出去找,刚绕到偏厅,就远远被刘金刚拦了上来。

&ep;&ep;“小主子,您怎么到这儿玩了?奴婢正在里头办事……”刘金刚掩过眼底一丝慌乱。

&ep;&ep;徐宝象自然没看出有异,她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一会再来,就不打扰您了。”

&ep;&ep;谁知她刚要告辞,厅里便悠悠传出来一女声:“现在的新人都越发没了教养,都过了快一个月,规矩还没学好么?”

&ep;&ep;徐宝象听罢一时僵在原地,她鼓足劲扭头,遥遥望见重重屏风下,偏厅里头若隐若现几道金香鬓影。

&ep;&ep;而刘金刚仍在急切赔笑:“好主子,里头有些误会,您还是先去别处玩儿一会吧?”

&ep;&ep;他正要请人送送徐宝象,可接着又听到厅里传出另一个女声:“见了惠妃娘娘,也不过来见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