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缂织成品之所以有“一寸缂丝一寸金”的盛名,除了因为其制造过程细致之极,摹缂常常胜于原作,极具欣赏性,更重要的是缂织工艺对织工的要求极为高,不仅需要织技高超,还需要有一定的艺术造诣。这也是为什么致用堂不惜重金聘请书画先生的重要原因。

&ep;&ep;俗话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ep;&ep;白素锦不是没听到街肆间的风言风语,同行中也有不少人背后嘲笑她发疯,可她由始至终都保持沉默,听而不闻。

&ep;&ep;花綀也好,锦缎也罢,只要有工艺,以及技术相对熟练的织工,都能完美复制生产,可缂织却完全不同。一个没有艺术功底的织工,即使织做技术再高超,也摹缂不出与原作同等水平、甚至是胜于原作的成品来。

&ep;&ep;无论哪个时空,唯有人才是不可辜负的!

&ep;&ep;许大爷送来的这匹织工实际上也并不符合白素锦的要求,但出于保密和质量两方面综合考虑,已经是眼下所能达到的最好队伍了。若想达到预想效果,恐怕是要等三五年后致用堂的第一批学徒正式上工了。

&ep;&ep;白素锦这边展望着三五年后缂织成品的大好前景,周慕寒这边却是一天也不能等了。

&ep;&ep;三日前,西军兵器营的工师已经将第一批火药配制完毕,按照定量分装后派专队押送出大营,直送玉屏山。

&ep;&ep;周慕寒紧随其后亲赴工事现场监督,临行前,白素锦特意请常神医过府来给周慕寒诊脉。伤后疗养不足两个月,常神医眉头蹙得简直能夹死苍蝇,但庐江水堰事关无数黎民百姓福祉,工事伊始,周慕寒不亲自到场怕是要镇不住场面。

&ep;&ep;“且不可过久停留在水上,免得阴湿之气入体,落下沉疴顽疾。稍后老夫会将药配好让药童送过来,那两个药童大将军就随身带着吧,出行在外,入口之物总要倍加注意才好。”

&ep;&ep;白素锦郑重应下,并详细询问了日常需要注意的事项,林大总管在一旁事无巨细记下。尽管周慕寒反对,林大总管也有些不赞同,但白素锦坚持,周慕寒如果要亲自去玉屏山督工,那么林大总管必须随行。

&ep;&ep;周慕寒一忙起来就什么也不管不顾,偏偏沙场浸染多年,一身戾气浑然天成,只要双眸一瞪,一般人就招架不住自行退散了,唯有林大总管的“抗寒力”才能让白素锦较为放心。

&ep;&ep;周慕寒无奈,只好顺了白素锦的意,但作为交换。侍卫总领刘从峰留守大将军府,二管事李堂暂代林大总管之职。

&ep;&ep;三月底,周慕寒亲赴玉屏山庐江水堰工事现场,就在他出发后不久,白素锦得到消息,丁氏母子被缉拿归案,白宛廷却撤消了对两人的告诉,不久后,白语昭顶替白宛和,成为了那位黔西富贾的上门女婿。白宛和一家很快举家搬往了黔西。

&ep;&ep;白素锦看完手上的信,转手凑近烛台,点燃后扔进了香炉里,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ep;&ep;春耕农忙正当时,种植双花糯的田地中人们都在兴致高昂地插秧,想到契约书上给出的价钱,一个个不由得笑逐颜开、干劲十足。就在他们沉浸在喜悦中的时候,一批不为人所认识的外来作物被悄然种下。

&ep;&ep;春耕开始没多久,萧氏阵痛发作,折腾了近多半天加半夜,终于在凌晨子时生下了个大胖小子。

&ep;&ep;白语元行事素来内敛,洗三礼亦是如此,高兴归高兴,但为了不给孩子招嫉,小团子的洗三礼办的很是低调,除了自家人,白语元也就只请了几家熟识的旧交。

&ep;&ep;低调虽低调,但仪式却极为周全,亲友们的“添盆礼”更是一点也不含糊,尤其是白素锦,早早就准备好了特制的两套金银小裸子,金裸子打制成小团子的生肖小猪的模样,而银裸子则铸成了小花生的模样。

&ep;&ep;白素锦这两套小裸子很是吸引人眼球,白宛和今日也和书院告了假,帮着在家招待宾客,见了白素锦的小裸子,尤其是那套小花生模样的,觉得甚是新奇。

&ep;&ep;“这个啊叫番豆,别名又叫花生,是从海上那边传过来的,托大将军的福,我刚得了些种子,刚种下不久,待秋上收了果实送给大家尝尝鲜。听说,这花生的花长在叶腋,地上开花、地下结果,有落地生根之意,又有长生果的美名,我想着寓意好,正适合给小孩子添福。”

&ep;&ep;听白素锦一说,观礼的太太、姑娘们都稀罕得紧,左右都是些熟人,也不客气,纷纷开口讨要样图,白素锦早有准备,说稍后就和定制裸子的金楼掌柜打个招呼,大家直接去他家打制即可。

&ep;&ep;经过一番震荡洗礼后,白家现今焕然一新,新家主白语元虽然年轻,却稳重内敛,与白素锦的关系也甚为融洽,过继到大房的白宛和往昔籍籍无名,没想到竟是蒙尘的明珠,如今不仅进了尚弘书院,更是拜入了陈山长门下,日后必定前途无量,另外,白语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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