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红玉奇怪的态度让东方宇更加觉得有猫腻,他想着要不先让红玉回去,医毒的事情,他晚点再试探好了。

&ep;&ep;红玉舒了一口气,正要离开时,却不敢动了。

&ep;&ep;东方宇这下再也不跟红玉拖延,他从主位上下来,在红玉的一片惊愕中把她拽了起来。

&ep;&ep;穿堂风过,凉凉的吹在东方宇的身上,不远处纸窗呼啦作响,更显得室内安静无比。

&ep;&ep;东方宇的眉毛皱成一个川形,他的手掐着红玉的手,寸寸收紧,眼里是藏不住的讶异:“你竟然是个女子。”

&ep;&ep;红玉的心中一抖,她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暴露了身份。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跪在了地上。

&ep;&ep;对于别的人来说,被赶出将军府不过就是没了生活的机会,可于她而言是没有了生存的机会。

&ep;&ep;这次她没有哭,她觉得好像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也不管上天给她多少次机会,她似乎总摆脱不了不幸的命运。

&ep;&ep;一个月前,她仍旧是在平林山的茅草屋中醒来,屋内那张破旧的桌上仍旧有一碗冒着热气的药。她走到桌子前,第一次亲手把那些害人的药倒掉了。她望着铜镜里那个稚嫩的小姑娘,第一次觉得,这个世上真的有老天开眼。

&ep;&ep;她居然回到了十四岁的时候,回到了那个没有被抽干鲜血,没有失去生命的十四岁。

&ep;&ep;十四岁,她还天真的以为阿爹是疼她的。十四岁,她还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而那个妹妹需要她这样一个,从小被百种中药喂养的人,去以命换命。十四岁,她更不知道,她曾经有父,有家,有显赫的身份。

&ep;&ep;单纯的十四岁,一切都可以重新改写的十四岁,让她傻傻的以为逃开平林山,来到人人不敢冒犯的将军府便能能够一世无忧。

&ep;&ep;可现在看来,一切都被她想的太简单了。

&ep;&ep;她的声音有些清冷,她昂着头,居然还笑了,她极为干脆的说道:“红玉骗了东方大夫,骗了将军府,但求一死。”

&ep;&ep;不求生,反而求死。红玉这样的做法让东方宇万分不解。其实,他认为,获得药理考试第一名的红玉,即使不扮作男装也可以谋生,但红玉偏生要剑走偏锋。

&ep;&ep;红玉身上的谜团让东方宇不想快速做出决策,他想先把红玉留在将军府,若是真的查出来红玉与医毒有关系,是来府中作恶的话,他再把这事情告诉给夫人也不迟。

&ep;&ep;毕竟,对于东方宇而言,一个弱小的女子并不能掀起惊天骇浪,何况红玉如今身处掌药房,若她有些不对劲,许长安肯定第一个跳出来,许长安的眼睛可比他更揉不了沙子。

&ep;&ep;红玉不明白东方宇为何愿意帮她保守秘密,她只当是这位医术高超的圣明医者,对她大发了慈悲。就像老天给她发慈悲,让她重回十四岁一样。

&ep;&ep;也亏了上辈子基本都是在平林深山过活,即使重活一次她的骨子都还是带着山间的淳朴。她没用过什么大心思,于她而言,这辈子最大的心思早就全花在逃跑上了。

&ep;&ep;因此东方宇这点小心思,直接被红玉认作是天大恩德,她自这时起就想着要千倍百倍的还了这个恩。

&ep;&ep;她换上了东方宇给她的旧袍衫,一路小跑回了佑康苑。却看见夏清婉和许长安在一块儿说话。

&ep;&ep;许长安明显是不想搭理夏清婉,可夏清婉却仍旧扒拉上去。夏清婉也许是反骨作祟,长安对她千般万般好的时候,她觉得很是应该,而且当她得知自己要嫁给上齐周家时,便立刻与长安决裂。

&ep;&ep;可是今早,长安从进云水阁开始就没拿正眼看她。夏清婉觉得自己的骄傲被践踏了。更为离谱的是,她居然觉得冷冰冰的长安比温柔的他更有魅力。

&ep;&ep;夏清婉觉得,在这么多与她欢|好的男人里,许长安是长得最好看的,然也是最怪异的。

&ep;&ep;夏清婉今早想来想去,觉得与长安在一起数月,竟然除了牵手便无更一步进步,她很吃亏。

&ep;&ep;长安远远的看见了红玉,总算觉得可以解脱了。他招了招手,让红玉过来,红玉眼尖,立刻觉得自己应当本着义气二字救长安于火海。

&ep;&ep;红玉故意闯到长安与红玉中间,装作没看见夏清婉眼里的怒火,冲着长安说:“安世子……方才小人去掌药房取了一些夏目丸和冬灵丸,按东方大夫的话是,这会儿该吃了。”

&ep;&ep;许长安嗯了一声,终于不再面瘫。他没有和夏清婉告别,就直接带着红玉进了佑康苑的偏殿。临了,红玉碰的一声把那扇厚重的门给关上了。

&ep;&ep;夏清婉碰了一鼻子的灰,只能扭着身子走开了。

&ep;&ep;长安此时看红玉的眼神,早就不是那晚的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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