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凉风习习,吹卷着梨花淡雅酒香弥漫四方,仿佛周遭万物皆醉。

&ep;&ep;水清漪酒量极浅,一时贪杯,多喝了两杯,便有些微的醉意。学着长孙华锦盘腿坐下,抱着酒坛子递给他道:“这是我挖出来的,自然是我的,怎能是不问自取?如此说来,那些打渔的渔夫在海里捞鱼,还要过问一番:‘鱼儿,你可愿意给我捞你?’”

&ep;&ep;水清漪忽而起身,将酒坛子搁在地上,清冷的嗓音微哑,一本正经道:“那好,酒儿我且问你,你可愿意给我喝了?”

&ep;&ep;长孙华锦眼底闪过诧异,不忍的别开了视线,心下却知她醉了!

&ep;&ep;若是寻日里,她断不会如此话多。

&ep;&ep;“它可愿意?”不经意间,长孙华锦询问出声。

&ep;&ep;水清漪蹙眉,一副看白痴的眼神望向他,往日清冷的嗓音轻飘飘的,有些柔软:“你唤它几声看它可会应你?”只是清澈的水眸迷离涣散。

&ep;&ep;“……”

&ep;&ep;长孙华锦看着她摇摇欲坠,弯身趴伏在到她腰间的石块上熟睡了过去,无奈的轻叹。目光落在那半坛子酒上,意味不明。起身解下披在身上的大氅,披在她的身上,安静的在她身侧落座。

&ep;&ep;忽而间,手被她紧紧的攥着,侧目望去,她神色痛苦,似乎在做着噩梦。嘴里断断续续的呓语:“长孙华锦,但愿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ep;&ep;☆、第三十八章占便宜

&ep;&ep;烈日冉冉升起,长孙华锦思索了片刻,便将水清漪抱回了别院。

&ep;&ep;忆起她那痛苦而略带嘲弄决绝的语气,心底的悸动依然还留有余波。静静的凝视着她的睡颜,并不安稳,紧蹙眉宇间的痛苦之色毫无遮掩的毕露。

&ep;&ep;指尖落在她的眉间,轻轻的舒展。下一刻,便又蹙紧。视线落在她眼睫上细碎的水珠,手指微勾,她的眼睫细细一颤,水珠晕染在他的指腹。似乎有根脉络牵引着他的心脏,不禁颤动。

&ep;&ep;缓缓的起身,结合着这几日她的熟稔、画像、醉梦碎语,心里隐隐的认定了他与她相识过,甚至他负了她。

&ep;&ep;这样的认知,忽然间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ep;&ep;长孙华锦垂下眼眸,替她掖好丝被,叮嘱侍书道:“照看好她。”

&ep;&ep;侍书猛然回神,慌乱的点头:“是。”心下却暗自打量着水清漪,能让世子这般花费心思,实属难得。兴许将来是她们的世子妃,这样想着便也不敢怠慢了。端来温水为水清漪擦拭,散去身上的酒味。

&ep;&ep;太阳西下,侍书见水清漪还没有醒来,看了眼桌上世子送来的醒酒汤,已经凉透了。算算时辰,她也该是要醒了,便端着去厨房换一碗。

&ep;&ep;侍书前脚方才出去,水清漪挣扎着从噩梦中醒来。霍然坐起身,后背一片冰凉,沁出了一身的冷汗。眨了眨眼,那漫天弥漫的血色,鲜血染成的红流渐渐的自眼底消退。

&ep;&ep;摸着脖子,完好无缺。

&ep;&ep;跳得如擂鼓的心跳,渐渐的平缓了下来。宿醉的后果也显露出来,揉着胀痛的额头,掀开被子下床。

&ep;&ep;内室摆放着黑漆彭牙四方桌,黑漆玫瑰椅,一面沉香木雕的四季如意屏风隔开了外屋。格局布置即熟悉,又陌生。

&ep;&ep;水清漪目光一沉,恍然记起云景山的事,面色微微一变。对于她出现在静安王府别院里,也没有太大的讶异。屋内还残留着淡淡的药味,并不浓郁难闻,甚至还透着丝丝缕缕的幽冷清香。

&ep;&ep;想来他方才是在这里停留过,在她醒来之时离开。这样也好,否则少不得有多尴尬。

&ep;&ep;念头一落,就看到一抹白影逆光而来,淡然清雅,却又少了一分冷意疏离,多了几分温和。“醒了。”长孙华锦悠然闲淡的浅笑,犹如冰雪消融,万物回春。

&ep;&ep;水清漪一愣,没有想到他会过来,并且态度来了一个逆转。

&ep;&ep;见她不语,长孙华锦将手中的药递给她。

&ep;&ep;半晌,水清漪才接过药。一口饮尽,苦涩得皱眉。看到面前出现的一盘蜜饯,微抿着嘴角,摇了摇头。“绣萍呢?”

&ep;&ep;长孙华锦搁下蜜饯,淡淡的说道:“她在给你做晚膳。”

&ep;&ep;水清漪皱眉,这是要留下用膳?

&ep;&ep;“我先回去,待会你让绣萍早些过去。”水清漪不知道她喝醉了有没有胡言乱语,但是昏睡之前那些话,让她有些窘然。

&ep;&ep;“嗯。”面对她的抗拒疏离,长孙华锦沉静如水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ep;&ep;水清漪看了他一眼,血色余晖洒在他的身上,晕染着一片温软的亮色,化去了他身上的寒凉,似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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