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

&ep;&ep;梨霜恍了恍,回过神来,见说话的是一个落魄书生,便点头。

&ep;&ep;书生笑道:“实不相瞒,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那位老祖宗年轻时可位极人臣呢!若非情势迫人,我是舍不得卖这画的。”

&ep;&ep;“高官?”

&ep;&ep;“嗯。”书生昂起下巴,胸脯挺得笔直:“我老祖宗是北盛元熹年的武状元,后封侯拜相,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姓时,单名一个雍字。”

&ep;&ep;听到那个在她心尖萦绕了数万次的名字,梨霜瞳孔一震,浑身血流瞬间加速。

&ep;&ep;第12章沉香树枯死

&ep;&ep;(我和你算什么?)

&ep;&ep;是他,真的是他!

&ep;&ep;梨霜颤抖地拂着画上的女子,眼眶瞬间红了。

&ep;&ep;望着她失态的样子,书生挠了挠后脑,局促道:“姑娘,你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我看你和这画上的女子生的很像,莫非和我祖上有什么渊源?”

&ep;&ep;“没有,我们没有关系。”梨霜擦了擦眼角,笑道:“这副画我买了,这是报酬。”她从腰间取出一个荷包,鼓鼓囊囊。

&ep;&ep;书生打开一看,竟是满满一袋金子,顿时喜极而泣,连连道谢。梨霜只笑了笑,拿着画轴正要离开时,却被书生喊住。

&ep;&ep;“姑娘,虽然你说和我祖上没有关系,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据说我这位老祖宗从来不近女色,到了而立之年也不曾娶妻,连妾室也没有。平日最喜作画,这副画便是他亲手所画,另外他还喜欢对弈,他有一匣白玉棋子,上面都刻满了梨花。”

&ep;&ep;“因为没有子女,最后他还领养了一双儿女,才得以延续宗庙,男孩要做念梨,女孩叫做若霜。至于这副幅画,则是他过世时抱在怀里的。”

&ep;&ep;“念梨,若霜...”

&ep;&ep;梨霜似被雷劈中了,脑中轰隆隆全是这两个名字,胸口漫起惊涛骇浪,潮湿中夹着阵阵痛楚。

&ep;&ep;原来,他骗了她!

&ep;&ep;傻子,这个大傻子!

&ep;&ep;梨霜抱着画轴,泪水吧嗒吧嗒滚落,滴在绢纸上,蕴开一团水迹。

&ep;&ep;“...姑娘?”

&ep;&ep;书生慌了,越发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梨霜吸了吸的鼻子,含泪绽出最明媚的笑意:“我没事,谢谢你!对了,方才你说的那个白玉棋子,可还在?”

&ep;&ep;书生摇摇头:“不在了,很早之前就被什么人买走了。”

&ep;&ep;梨霜眸光微黯,有些失落,但转念一想,能让她寻得这副画,知道时雍对她的情意,已是万幸,哪还敢奢求别的。

&ep;&ep;她深吸了口气,抱着画轴大步离开,身形恣意洒脱,是这万年来从未有过的畅快。

&ep;&ep;从梦中醒来之时,正是清晨,清浅的晨曦透过东面的窗棂映在她脸上。梨霜望着紧闭的窗户凝了半晌,终究没按耐住,起身推开,迎着朝阳极目望去。

&ep;&ep;巍峨宫墙中,银川矗立在一棵枯树下,背对着她。只远远一眼,她便能感觉到他周身凄冷的气息。

&ep;&ep;枯树!

&ep;&ep;梨霜细目望去,见银川身前的那棵树正是之前那棵沉香树,明明正是花期,它怎么突然枯萎了?

&ep;&ep;她心头咯噔一下,立即着人打听,才得知沉香树昨夜不知何故,快速枯死了。

&ep;&ep;她走到回廊上,默然望着那抹白衣人影。

&ep;&ep;那沉香树是银川的师傅紫萸神女亲手所种,上次沉香树因为她而枯萎,他甚至不惜将她囚禁了十日,足见他师傅在他心里的地位。

&ep;&ep;此次沉香树枯死,他的心境可想而知。

&ep;&ep;微风习习,男子静静立在那里,发丝和衣寐随风飞扬,晨曦如丝缕般撒在他身上,却如同冰上笼了层淡淡的寒烟,越发凄冷。

&ep;&ep;望着他的身影,梨霜的心似蚂蚁在啃噬着,泛起绵密的痛意,她扶着栏杆的手也越缩越紧。

&ep;&ep;她曾在重华宫密室看到过紫萸神女的画像,一袭银甲,长剑如虹,虽戴了一张面具,却仍旧能透过那双清澈坚定的水眸,和那傲然的身姿,窥见其举世无双的风采。

&ep;&ep;世间双生子大多容貌相同,传闻袭玉同她的生母,紫萸神女的妹妹有八成相似,那么紫萸神女一定也和袭玉很像吧...

&ep;&ep;那般美貌,又是独一无二的战神,这样的女子怕是世上所有的男子都会为其动心吧...

&ep;&ep;难道银川他真的...

&ep;&ep;之前,她也曾隐隐有过这个念头,却都被她以各种由头压下了。可此刻,望着他悲伤寥落的背影,再联想过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