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怎么可能在霍钦面前犯这种低级错误?

&ep;&ep;宁佳书一下子便被吓醒了!

&ep;&ep;翻身下床直奔飞行箱,像是一个强迫症患者,她蹲在地毯,直到把电脑、ipad,飞行记录本,洗漱包、通讯耳麦、证件袋一字排开,数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没有遗漏,才松口气,一屁股坐下来。

&ep;&ep;窗外黑色的天幕被城市的灯火映得发亮,正是罗马时间凌晨四点。

&ep;&ep;宁佳书本想睡个回笼觉,才躺下,便隐隐听见左边房间传来黏腻的撞击声。

&ep;&ep;酒店隔音也太差了了吧?

&ep;&ep;翻个身,又听到右边房间如出一辙的喘息。

&ep;&ep;真是全世界都不想让她睡好觉!

&ep;&ep;黑着脸起身去洗澡,直到花洒把所有的声音都掩盖了,宁佳书才记起昨晚那通没出声的跨洋电话。

&ep;&ep;直觉告诉她是季培风打来了。

&ep;&ep;可就是不知道都分手两个多月了,他怎么会突然联系她。

&ep;&ep;宁佳书分手向来不拖泥带水,要断便断得干净潇洒,有大大方方的还能做朋友,像季培风这样在意介怀的,大概就是永别了。

&ep;&ep;洗澡特别消耗热量,睡了八九个小时,在飞机上吃的那小半盒机组餐早已消化得一干二净,整个飞行箱只找出一只机组发的小点心,吞了之后还是饿得前心贴后背。

&ep;&ep;本打算吹干头发就下楼找吃的,谁知房间的吹风机坏了,前台的电话许久也打不通。

&ep;&ep;她打算自己下楼去找。

&ep;&ep;宁佳书的头发生得像海藻,浓密又柔软,天生自来卷,小时候宁母抱她出去,大人都夸像洋娃娃,偏偏宁佳书自己不喜欢。

&ep;&ep;她觉得,大概是中学时期没做成的离子烫始终令她耿耿于怀,后来每每都要用吹风机撸直。

&ep;&ep;不过直发确实把她的纯净柔美发挥到淋漓尽致,更添上几分表里不一的气质。

&ep;&ep;==================

&ep;&ep;本想着先出去看看,谁知一踏进走廊,房门便自己带上了,宁佳书傻了眼,她的手机和房卡都还放里面,急匆匆跑到大厅前台,却并不见人。

&ep;&ep;时间还太早了,她穿得单薄,湿淋淋的头发披在肩上,风一吹才感觉到寒意。

&ep;&ep;等了十来分钟,只等到了清洁工。对方听不大懂英文,宁佳书意大利语又说得磕绊,啰嗦了好几句才听明白,酒店夜班的前台组队罢工了,最早六点过后才会有轮替的员工来上班。

&ep;&ep;意大利人工作出了名的散漫,传说一年365天有300天在罢工。

&ep;&ep;宁佳书除了翻白眼,竟是什么办法也没有。

&ep;&ep;大厅接了杯水喝,实在耐不住冷,又回到九楼,搜肠刮肚想何西到底住哪间房,去叨扰两个小时。

&ep;&ep;9045?

&ep;&ep;9054?

&ep;&ep;她睡得早,连下午饭都没吃,只是在前台发房卡的时候随意瞥了一眼登机入住单,此刻想起来,不禁后悔当时没看得更清楚些。

&ep;&ep;好在两个号码登记时挨在一处,这代表两间房住的都是她们机组的人,两间都能敲敲试试。

&ep;&ep;宁佳书走廊转悠两圈,踩着拖鞋最先去按了自己斜对面那间门铃。

&ep;&ep;才按到第二下,房间灯光便亮了。

&ep;&ep;睡得很浅嘛。

&ep;&ep;被人吵醒的滋味宁佳书很有体会,因此堆出笑容,打算不管是谁先道个歉再说,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ep;&ep;心理建设得很好,然而门一开,她便后悔了。

&ep;&ep;恨不得原地消失,宁愿在走廊呆半宿到天亮。

&ep;&ep;来开门的人,是霍钦。

&ep;&ep;他穿了长裤,单手抬着,在给衬衫松松系扣,才瞧清她的模样,脸便凝上来。

&ep;&ep;扫了眼腕表,抬头问她,“宁佳书,你做什么?”

&ep;&ep;宁佳书随便套了白t恤,宽松的领子,胸口的皮肤掉出来,极白,湿淋淋的卷发披在肩上,衣服被打湿大半。

&ep;&ep;灯光下,漆黑的眼睛里汪洋一片。

&ep;&ep;眼角下小枚褐色的泪痣,更是像极专吸食人精魄为食的海妖。

&ep;&ep;“我……就借个吹风机,我房间的坏了,前台没人在。”

&ep;&ep;心中再懊恼,她也得做出无所谓的样子,装作已经把白天的不愉快忘掉。

&ep;&ep;宁佳书解释前大眼珠子转了半圈儿,所以这话霍钦只信了一半。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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