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陆不言手持已出鞘的绣春刀,抵在王炎老头的脖子上重压一下,并警告道:“别乱动,我的刀可没长眼睛。”

&ep;&ep;陆不言在京师里的诨名没有人不知道。

&ep;&ep;疯狗。

&ep;&ep;一条疯了的狗,都将尖牙抵到你脖子上了,你还能安慰自己它只是嗅嗅味道吗?起码王炎不能。

&ep;&ep;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碰上陆不言这种不要命的,就算是王炎这个在朝廷之中横行了几十年的户部尚书也犯怵。

&ep;&ep;“陆不言,你挟持的可是朝廷命官。”王炎沉声提醒。

&ep;&ep;陆不言冷笑一声,“多谢王大人提醒,算上您,我杀的朝廷命官好像正好是一百个?真是个吉利数字,不是吗?”

&ep;&ep;王炎面色更加难看,他咬牙,“陆不言,我今日只是来取我儿尸首……”

&ep;&ep;“唉,”一旁踩着一王家奴仆的胡离笑眯眯道:“王大人,这取尸首的是您,先动手的也是您,咱们可都是客客气气的。闹成现在这副局面,到底是谁的错……”

&ep;&ep;胡离话未说完,言中之意,王炎这种人精怎么可能不懂。

&ep;&ep;“今日是本官莽撞了。”王炎深吸一口气,吃下这哑巴亏,“你们想怎么样?”

&ep;&ep;胡离朝陆不言看过去。

&ep;&ep;男人的指腹摩挲着绣春刀,漆黑双眸一转,突然将视线落到不远处躲在一枯树上面的苏水湄身上。

&ep;&ep;可怜的小郎君为了防止拳脚无眼,四蹄并用,攀登上了整座院子里最高的那棵枯树。

&ep;&ep;“滚下来。”陆不言沉声道。

&ep;&ep;苏水湄低头看了一眼高度,紧张摇头,“我下不来了。”小嗓子软绵绵的像只爬了高树却下不来的可怜小奶猫儿。

&ep;&ep;胡离踢开脚边的王家仆人,上前走到枯树下,朝苏水湄伸出双臂道:“跳下来,我接着你。”

&ep;&ep;胡离身形偏瘦却挺拔,身上穿着锦衣卫的衣服,更衬得整个人风姿熠熠。他仰头朝苏水湄看来时,嘴角含着一抹玩世不恭的风流笑意,更添俊朗。

&ep;&ep;苏水湄十分犹豫。她现在虽为男子装扮,但毕竟是个女孩……她垂眸,便见众人正盯着她看,陆不言也是一副不耐的表情。

&ep;&ep;小娘子咬唇,试探性的往下动了动脚。

&ep;&ep;突然,站在树下的胡离收回了手,指了指旁边,“那里正好有梯子,我帮你搬来。”

&ep;&ep;苏水湄顺着胡离的视线看到了墙边架着的梯子,然后她再看一眼胡离,觉得这人刚才是不是在……耍她?

&ep;&ep;苏水湄落地后,看着正帮她扶着梯子的胡离,秀眉拧起,带些气性道:“多谢。”

&ep;&ep;漂亮的小郎君生起气来,整个人都鲜活不少。

&ep;&ep;胡离看得津津有味。

&ep;&ep;“快点过来。”那边,陆不言又催促。

&ep;&ep;苏水湄磨磨蹭蹭过去,觉得这大爷真是难伺候。要不是看在这绣春刀的份上,她才不会这样言听计从呢。

&ep;&ep;还被陆不言挟持着的王炎看到苏水湄走过来,他不知陆不言意图,皱眉道:“陆不言,我的人都被你打成这样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ep;&ep;“王大人别急,你的人不好,我的人也不好。”

&ep;&ep;王炎看了一眼院子里威风凛凛的锦衣卫,再看一眼自家死狗一样的奴仆们,愤怒至极,“你的人哪里不好了?难不成还是我王家人肉硬,让你们踹伤了脚?”

&ep;&ep;“那倒也不至于。”陆不言虽然一边玩笑说话,但那柄拿着绣春刀的手始终没有挪开半分。

&ep;&ep;他一把扯过走近的苏水湄压到身边,“我这里嘛……”陆不言慢悠悠地伸手从她脑袋上拔下一根青丝捏在指尖一吹。

&ep;&ep;青丝飘飘然落地,苏水湄突觉头皮发麻。

&ep;&ep;陆不言神色自然道:“喏,吓得头发掉了一根。”

&ep;&ep;苏水湄:……真是太不要脸了。而且为什么要专门找她拔头发?拔你自己的不是更快吗?

&ep;&ep;陆不言似乎是听到了苏水湄的心声,他斜睨她一眼,“整个人北镇抚司除了你,大家都毫发无损。”

&ep;&ep;苏水湄:……行,明白了,她最废物,她最垃圾。

&ep;&ep;苏水湄吐槽完,没想到更不要脸的事情还在后面。

&ep;&ep;陆不言跟王炎道:“我们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校尉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一人能抵十人用。我看,王大人就赔个五百两银子吧,也算是个慰问,免得让小东西寒心。”

&ep;&ep;苏水湄从来都不知道自己那么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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