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元染静静地看着她,没反应。

&ep;&ep;丁幼禾急了,“你看着干什么?这伤怎么弄的,你跟我说实话,我……我不怪你。”

&ep;&ep;他才终于有了反应,摇摇头,然后摸出纸条写。

&ep;&ep;【真没事,走神撞电线杆了】

&ep;&ep;丁幼禾一百个不信,这是骗小孩呢?

&ep;&ep;可元染并不想多解释的样子,转身就往楼梯走,回工作间休息去了。

&ep;&ep;一定有哪儿不对。

&ep;&ep;丁幼禾看向浴室,地面是干燥的,他并没有洗澡,却换了干净衣裳,原来的衣服被他带下楼去了。

&ep;&ep;一切都让她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问题在哪,直到她看见卫生纸袋子上的一抹暗红——那大概是元染伸手拿纸的时候,无意中沾上的。

&ep;&ep;她顿时慌了,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下跑,因为喊他也听不见,所以索性什么也没喊,径直撩开帘子跑进工作间。

&ep;&ep;却见元染正舒舒坦坦地盘腿坐在纹身床上,拿着本幼稚兮兮的漫画看得津津有味,余光看见她进来,好奇地看向她。

&ep;&ep;丁幼禾一时语塞,犹豫了下把身后的卫生纸袋递给他看,“你哪里弄伤了?”

&ep;&ep;元染愣了愣,可怜兮兮地伸出左手食指。

&ep;&ep;果然,有一道两三公分长的口子,这会血已经止住了,但伤口还未完全愈合。

&ep;&ep;“……摔倒弄的?”丁幼禾问。

&ep;&ep;元染乖巧无助地点点头。

&ep;&ep;丁幼禾转身拉开抽屉,取了张创口贴,一边撕开包装一边数落他:“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莽莽撞撞?你眼睛都肿了,白老板告你违约看你怎么办!”

&ep;&ep;恐吓果然非常有效,元染垂下头,一脸认错。

&ep;&ep;帮他包好手指,丁幼禾随口嘱咐了两句,终于放心地上楼去了。

&ep;&ep;脚步声与关门声接连响起,元染这才嘶了一声,拉起t恤下摆,走到镜子面前转过身。

&ep;&ep;只见被他贴在后腰处的卫生纸已经被暗色的血迹染红,他蹙起眉,又扯了张纸覆上去,盖住血迹,这才慢慢走回纹身床边,趴下休息。

&ep;&ep;手放在眼前,他对着手指上卡通图案的创可贴怔怔出神。

&ep;&ep;她认真地检查伤口,焦灼地来问他的伤势,小心翼翼地替他贴上创可贴,还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呼呼地替他吹气……种种模样,都在眼前。

&ep;&ep;元染说不上那是种什么感觉,大约就是心坎上坐了个人,心脏每跳动一下,这个人就巧笑嫣然地跃到他眼前,提醒他,他喜欢这个人,而且想要她。

&ep;&ep;将贴了创可贴的食指靠近唇边,他垂下目光幽暗的眸子,在寂静之中哑声说,“创可贴没用,我要的是你……幼幼。”

&ep;&ep;******

&ep;&ep;次日元染起晚了,丁幼禾有心让他多睡一会,于是自己在窗边桌前绘图。

&ep;&ep;直到听见他的脚步声,她才抬头,顺手勾起挡眼的发丝,“起来啦?你过来,我看看你的眼睛,不行的话还是得去医院瞧一下。”

&ep;&ep;元染顺从地走到她面前,为了俯就她的身高而弯腰,然后不自觉地蹙起了眉。

&ep;&ep;“眼珠转一转,”丁幼禾光注意伤口了,“你别一直盯着我,你眼珠转转,我看利索不利索。”

&ep;&ep;元染果然挪开视线,但很快,就又凝视着她。

&ep;&ep;丁幼禾在这专注的视线之中渐渐局促,挥了挥手,“没什么大事,拿冰袋敷一下吧,好得快。”

&ep;&ep;元染没走开,目光看向她正在绘制的图案,忽然掏出便签纸,依在她的身边桌面写字。

&ep;&ep;胳膊贴着丁幼禾的手臂,她并没有躲开,可是等她看见元染写的内容,却忽然变了脸色,一下站起身,拧眉看向他,“你为什么翻我东西!”

&ep;&ep;【床头柜下的鲸,是你绘的吗】

&ep;&ep;在她突然爆发的怒火中,元染并没有再坚持打听,只是露出一抹抱歉的神色。

&ep;&ep;丁幼禾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撇开视线,咬着唇,“别随便看别人的东西。”

&ep;&ep;【对不起。】

&ep;&ep;丁幼禾没说话,坐回去拿起笔在纸上胡乱地画着,摆明了暂时不想理他。

&ep;&ep;【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不要担心】

&ep;&ep;字条被元染放在她面前,丁幼禾余光瞟了眼,仍旧没吭声。

&ep;&ep;门被关上了,元染独自出门去了。

&ep;&ep;他好像,一受了委屈或者生气就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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