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些鬼差来提人的时候,难道也要找这么久吗?”苍星垂道。

&ep;&ep;苍恕道:“他们天天穿梭在这些房屋中间,肯定熟门熟路了……到了。”

&ep;&ep;是一间歪歪斜斜的破旧小屋,房门大开着,里面一览无余,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ep;&ep;两人走进去四下看了看,不仅现在没人住,看上去已经废弃很久了。

&ep;&ep;他们正查看着,忽然外面几个激动的声音道:“鬼差大人!是轮到我们了吗?!”

&ep;&ep;苍恕回过头去,只见隔壁小屋中冲出来一个神色激动的中年男子,随着他这声大喊,附近的房屋门全开了,好几个鬼魂一下子涌到霍统领这一间小屋门前来。

&ep;&ep;他们大多是老者,也有个别年轻的。

&ep;&ep;“我们并非渡河接引鬼差。”苍恕道,“这间屋子的主人何在,你们可知?”

&ep;&ep;他遮掩了面容,可穿着一身白衣,看上去还是有些奇怪,毕竟所有鬼差都是统一着黑衣的,刚才被错认成鬼差的也是苍星垂,而不是苍恕。

&ep;&ep;旁边一个老者恍然大悟道:“哦,你就是那个小子要找的大夏国太子吗?”

&ep;&ep;能拿到相近号码的,都是差不多时候去世的,大夏国在凡人国度之中还算强大,大部分人哪怕不生活在大夏国内,也是听过旳。

&ep;&ep;“他不是。”苍星垂道,“霍庚辰去找太子了?”

&ep;&ep;“是呀,这都走了好几年了。”

&ep;&ep;“有十年了吧?”

&ep;&ep;“再不回来,他就要错过接引了。”

&ep;&ep;“这茫茫人海……呃,鬼海,比大夏国可大多了,上哪找去啊?说不定等他打听到太子住在哪里,人家早投胎去了。”

&ep;&ep;“那人仿佛有些傻,就是找到又有何用?到时候一过桥,还不是谁也不记得谁。”

&ep;&ep;几位邻居七嘴八舌地说着,苍恕谢过他们,拉着苍星垂走了。

&ep;&ep;“看来他们在黄泉路上并没有碰到,霍统领不知道太子的牌号。”苍恕道,“十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们相逢没有。要去太子那里看看吗?”

&ep;&ep;“今天来不及了。”苍星垂道。

&ep;&ep;鬼门关内地界太大,连传送带赶路,还要找牌号,怎么也要半天,虽然鬼界的血月永远不会落下,看不出时间,但是他们估算着,离今日发作不会太远了。

&ep;&ep;“那明日再来吧。”

&ep;&ep;“只能这样了。”苍星垂说,“我问过北殿阎王,上一次上报是十年前的事。地府六十年一上报,也就是说,最多再过五十年,和合神就会知道我们曾现身地府。”

&ep;&ep;五十年对于天神来说实在太短了,苍星垂这么一提,仿佛时间就很紧迫了起来。

&ep;&ep;苍恕道:“我们尽快处理完有关这个笼子的恩怨,换到离鬼界远些的地方去。”

&ep;&ep;“比如魔界。”苍星垂说,苍恕没应这个提议,他也不太在意,“那么……这会儿找个地方睡觉吧。”

&ep;&ep;苍恕略一迟疑,道:“我还有些事要办。”

&ep;&ep;“什么事?”

&ep;&ep;“听闻现任南殿阎王生前擅蛊和毒。”苍恕道,“我要去找她询问,我的记忆是否有异,如果有,要怎么解。”

&ep;&ep;苍星垂显然没料到是这件事,道:“别白费功夫了,这些阎王也不过就是鬼中之王罢了,又怎么会知道天神的事?”

&ep;&ep;“我问了魔界君主十年,也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苍恕平静地说,“既然如此,我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ep;&ep;苍星垂回想起那句“忘川之水无解”,神情终究冷了下来,道:“有些事,只要做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寻根问底不过是徒劳而已。我记得慈悲神并无多少好奇心,怎么这几年求知欲忽然旺盛起来?”

&ep;&ep;当然是关心则乱而已。苍恕不再纠缠,道:“我现在要去南殿,你不去就把令牌给我。”

&ep;&ep;苍星垂并不觉得那位阎王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他还是说:“我去。”

&ep;&ep;·

&ep;&ep;南殿阎王是一位女子,她身形娇小,虽然看上去仿佛是个少女,但以苍星垂和苍恕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她至少有几千年的道行了。

&ep;&ep;“北殿阎王的判官方才来知会我,地府来了两位贵客,我还以为无缘得见呢。”南殿阎王柔声说。

&ep;&ep;她面容秀丽,只是面色青白,眼中全黑无白,看上去有些叫人发怵。

&ep;&ep;苍恕看惯了六界里奇形怪状的各类生物,自然也不觉得这位阎王有什么古怪的,淡然地说明了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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