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恒念物力维艰。莫说是这金贵东西,即便是寻常物事,也不该随意毁坏,你如何能只为了争一口气,就这般将东西不当一回事?”

&ep;&ep;相宜垂手低头,恭恭敬敬回答:“祖母教训得是,相宜知错了。”

&ep;&ep;骆老夫人又劈头盖脸将相宜说了一通,到了最后,见着相宜面前的地上已经有湿漉漉一块印记,知道是她掉了不少泪水,心中也是一软:“宜丫头,你莫要哭,初六绣坊开了门,我便让人给你来量身,赶着做一件斗篷出来。”

&ep;&ep;翠芝在旁边听了眼睛一亮,赶紧替相宜行礼:“多谢老夫人。”

&ep;&ep;相宜的手紧紧的握住哆罗呢斗篷,眼泪珠子不住的落了下来,她并不是被骆老夫人说得感动了,只是在心疼这件斗篷。

&ep;&ep;原以为她会毫不犹豫的拿着剪刀将这斗篷剪破,就如割断了她与嘉懋之间的联系一般。可是,到了现在,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这般舍不得,抱着这斗篷,仿佛就触到了嘉懋温柔的目光,随便戳上一戳,点上一点,一颗心便痛得无法形容,简直没法子呼吸了一般。

&ep;&ep;110|不要脸没

&ep;&ep;正月初十,天气还是分外冷冽,屋檐下边长长的冰棱依旧没有融化,站在走廊下边一抬头,就见着上边有着冷冽的光,就如刀剑一般锋锐,长长短短的,要戳到人的心窝子里去。

&ep;&ep;翠芝扶着相宜往石阶下边走,很少有丫鬟婆子往相宜这边来讨好卖乖,人迹罕至,故此门口有一层薄薄的冰,刘妈妈一早起来,将那条小径上的冰给铲了去,青石的路面上一层淡淡的黑色印记,远远望着,就如那水晶上裂开了一条缝。

&ep;&ep;相宜小心翼翼的从小径上走了过去,才拐了一个弯,就见着走廊下边有两个黑糁糁的身影,站得笔直,一动也不动。

&ep;&ep;“大姐姐,要去念书了?”骆相群的脸慢慢在灯笼下边亮了起来,相宜这才发现她的眼睛正盯着她的新衣裳不放:“祖母给大姐姐新做的衣裳真好看。”

&ep;&ep;相宜伸手抚平了身上那件斗篷,这斗篷只不过是平绒的,外边镶的是兔毛边儿的,绣娘当时还在说,用狐狸毛镶着会更好些,祖母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若是用狐狸毛,就该用着羽纱的衣料了。”

&ep;&ep;等着绣娘走了以后,刘妈妈气愤愤说:“老夫人依旧是偏心得很,平绒才值多少银子一匹?怎么着也该给大小姐做件羽纱的……”她的话头顿了顿,眼中忽然就朦胧了起来:“以前奶奶在钱家做小姐的那阵子,钱家虽然说败落了,可那羽纱斗篷云锦斗篷都是少不了的。”

&ep;&ep;相宜没有出声。这世家大族,总会有衰败的一日,若是老惦记着以前的繁华,便总是有那失落之感,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努力向前看,如何将自己这一辈子过得轻松惬意。

&ep;&ep;骆相群身边站着骆相繁,她比骆相群小了一岁,个子还不及相宜的肩膀,她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伸手拽住了相宜的斗篷:“大姐姐,以后回来教相繁识字,好不好?”

&ep;&ep;骆相繁的脸蛋圆圆的,一双眼睛就如点漆一般,相宜瞧着她那认真的表情,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没问题,我回来教你识字。”

&ep;&ep;翠芝扶着相宜慢慢朝第一进屋子走了去,轻声在相宜耳边抱怨:“姑娘,你别理三小姐,她还不是想出你的丑?”骆相繁的母亲骆三奶奶少有才名,骆相繁出生以后也是格外伶俐,骆三奶奶已经开始教她读书认字,《三字经》都差不多能背出来了。现在她让相宜教她识字,分明就是想来考究相宜的学问罢了。

&ep;&ep;相宜抿了抿嘴,微微一笑,骆相繁的心性甚高,她自然知道,只是现在的她已经活过一世,也没几个不认识的字,骆相繁恐怕还难不倒她。

&ep;&ep;木屐踩着地面,有着细碎的响声,窸窸窣窣,平绒斗篷擦着木屐上边不住的飘拂,三镶三滚的木耳边儿在依稀明亮的晨光里很是显眼,上边还绣了几支缠枝丁香花,与这浅紫色的斗篷几乎要融在一处,除了那花瓣尖尖上头的深紫的颜色能让人看得出来那是一串丁香花蕾。

&ep;&ep;骆相钰咬牙看着相宜的浅紫色平绒斗篷擦着她身边过去了,本来想伸手推她一把,可究竟没有动手,不知道是没了勇气还是犹豫了一分便错过了机会。她瞧着相宜的背影,恨恨的跳了下脚:“骆相宜,你去读书有什么了不起的?为何要吵得我们大家都没法子安睡,跟着你这般早就起床了?”

&ep;&ep;相宜停了下来,回头瞥了骆相钰一眼,没有出声,只是慢慢的朝前边走了去。骆相钰站在那里,呼哧呼哧的直喘气儿,发狠的揪着自己的衣裳角,恨恨的蹬着相宜那纤细的背影,小脸扭曲得成了一根苦瓜:“骆相宜,你这般猖狂,总会有你好看的!”

&ep;&ep;角门处停着一辆马车,马夫穿着大棉袄,外边还披着一件羔羊皮子,见着翠芝陪着相宜出来,赶紧跳下马车,伸手掸了掸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