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眯眼看了看门口站着的两个小宫女,一个穿着红衣,一个穿着绿裳,两人凑在一处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似乎说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两人凑到一处,嘻嘻的笑了起来。

&ep;&ep;这个年纪便是好,无忧无虑,又是容颜如玉。

&ep;&ep;容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感觉还是光滑,可早就没有昔日那种柔嫩,她能摸到自己眼角的一丝丝皱纹,心中一紧,她最好的年华就在宫里这般毫无意义的过了,初进宫时,她还只有十六岁,正是花朵一般的年纪,可现在一眨眼,她便五十岁了,那三十四年,快得让人回不过神来,日子就如凭空消失掉一般,完全不像是度过的。

&ep;&ep;她已经想不起自己第一次承欢的场景,只记得自己进宫以后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时刻。

&ep;&ep;他穿着一件淡紫色的华裳,坐在左首第二章条几上。

&ep;&ep;除夕的那个晚上,皇上遍邀宗亲在畅春园夜宴,她又见到了他。

&ep;&ep;他们本来该在一起,成一对和美的夫妻,可造化弄人,她进了宫,自此两人再也没有相聚的机会。

&ep;&ep;只是那分思念却没有停止过,每次见到他,她依然会有五味陈杂的感觉,直到现在她还在感念着他为自己做出的一切——或许,德妃中毒,是他的手笔?

&ep;&ep;瞬间想到这个可能,容妃心中一紧,一只手捏紧了自己的衣袖,实在不敢去想这事情后边的真相。

&ep;&ep;也许真的是他。

&ep;&ep;即便年岁已大,可还是有些控制不住泪意,眼中忽然有湿热的感觉,容妃不敢再站在门口伤神,转过身朝主殿里走了过去,她长长的裙裾拖在地上,摇摇曳曳,似凤凰那华贵的尾翎,闪闪发光。

&ep;&ep;88|不要脸没

&ep;&ep;盛亁宫里一灯如豆,没有往日的那种光亮,许兆宁端坐在灯下,手中抚着一支干花,眼神有些空洞。

&ep;&ep;“皇上。”刘福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到了桌子旁边,弯腰行礼:“事情都办妥当了。”

&ep;&ep;“好。”许兆宁面无表情;“就这样,不得泄露半丝风声。”

&ep;&ep;刘福全垂首回复:“这事做得周密,中常侍大人起草了诏书以后老奴便让人看着他,现儿已经在昭文殿里歇下了。”

&ep;&ep;“唔,你素来细心,朕是知道的。”许兆宁摆了摆手:“去将寝殿收拾出来,朕要准备歇息了。”

&ep;&ep;“是。”刘福全应了一声,赶忙走了出去,许兆宁望着那略显佝偻的背影,嘴角浮现出一丝冷漠的笑容,本来想着一直不立太子,到时候自己撒手以后便随他们去争个你死我活。可是在一年前听了杨之恒的话以后,又觉得有些道理,总不能因着自己的意气让天下生灵涂炭。

&ep;&ep;这太子之位,是该定下来了。

&ep;&ep;他观察自己六个儿子已经有二三十年了,看来看去还是老五好,温和敦厚,功利心不重,乃是守成之君的好料子。只可惜他的母亲分位不算太高,江陵容家的家世现儿也已式微,若是定了他,只怕萧国公府会联合朝中老臣上奏折反对。

&ep;&ep;要想将这事情做妥当,那边要快、狠、准,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ep;&ep;许兆宁悄无声息的开始布置,他行动得十分迟缓,让人没有觉察。

&ep;&ep;从荣贵妃生病到德妃与容妃理事,再到德妃与荣贵妃呛声,每一步都布置得周全,中秋夜宴忽然发难,荣贵妃是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等着萧国公府还没来得及回过味来,正在感激皇上只降了荣贵妃两级的时候,他便可以宣布这皇后与太子花落谁家。

&ep;&ep;选择容妃味儿皇后,老五做太子,许兆宁是想了很久的。

&ep;&ep;不仅仅是他喜欢老五,更重要的是容妃娘家势力并不雄厚,不如萧国公府在京城里权势滔天,与多名官员都有勾结。他担心着万一立了老三做太子,以后指不定外戚干政的事情就会发生,到时候大周这江山改了姓,那便是他的罪过。

&ep;&ep;容家偏安江陵已经有几十年了,如何能在朝野上翻云覆雨?自己顾全容妃的颜面,赐容家一个爵位也就足足够够,不用担心旁的事情。

&ep;&ep;第二日早朝,风云突变。

&ep;&ep;几道诏书一下,中宫立,太子立,远在江陵的容家被封为长宁侯,赐京城府邸一座,即日开始修缮,敕令明年春容家进京,不得再避居江陵。

&ep;&ep;当下朝野哗然。

&ep;&ep;“还是要生女儿,瞧瞧人家江陵容家,生了个好女儿,附带着自己又荣耀了。”大街小巷百姓交头接耳,说的都是容皇后晋升之事。

&ep;&ep;“可不是?容家已有多年不在京城,家道逐渐中落,今儿却又重新抖了起来。”有人啧啧赞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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