懋,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在乡试里高中解元,震惊大周朝野——那时候他还得半年才十二岁,众人个个交口称赞,直道江陵容家出了神童。听人说,那位学政大人放榜那日得知解元的年纪,惊讶得好半日都合不上嘴巴,一直叫着说要复查考卷,是不是将卷子弄错了,以至于耽误旁人前程。

&ep;&ep;本来这考卷乃是绝密,但这事情实在令人难以相信,一个十一岁的少年竟然能中解元,那些同场的考生们,只觉自己脸上也没了光彩,故此都支持学政大人核查考卷。

&ep;&ep;将考卷调来,只见字迹工整大气,起承转合老道,就如积年的老明经,学政大人大惊,又恐有人顶替,细思极恐,着人去喊了容大少爷过去,亲自考他,结果应当得体,谈古论今,游刃有余。

&ep;&ep;学政大人抚掌叹道:“这江陵容家真不愧世家!竟出了经天纬地之才!”

&ep;&ep;自此,容大少爷名满江南。

&ep;&ep;本以为第二年的春闱,容大少爷会毫无问题,金榜题名,可没想到进京赶考途中,容大少爷水土不服,半路得了重病,耽搁了些日子,赶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开考一日,这耽搁一日便等于耽搁三年,好在容大少爷还耽搁得起,只好又回了江陵。

&ep;&ep;去年杨老夫人便将容大少爷接到了京城,在京师学堂里念书,怕的是万一容大少爷在赴考路上又出什么意外。今年春闱,容大少爷一举夺得了会元,再一次让大周朝野震惊,众人都知江陵容家出了个俊杰,年方十五便中了会元。

&ep;&ep;“还不知道会不会中状元呢,中了状元便是三元及第了!”有人张着嘴巴呆呆的看着那张金榜,实在不敢相信:“这容大少爷是何等人才,竟然这般厉害!”

&ep;&ep;“咱们大周又不只有一个容嘉懋,左右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明日殿试,皇上会御笔钦点前三甲,看着他年纪这般小,只怕是不会点他了。”有人摇头叹息:“这可真真是可惜了,这般年纪,这般才华,却不能得中状元。”

&ep;&ep;“你又如何得知他不能中状元?当今圣上肯定只是看人才,未必还看年纪的不成?”旁边有人不信:“要不是咱们来赌上一赌,看看究竟容大少爷能不能中状元。”

&ep;&ep;京城里明的暗的赌场都在开始下注:“买大买小随便客官您的意思,明日殿试以后便揭宝,来来来这边下注,下多少都是随便您的客气,千万莫要放过发财的机会!怎么?还是买容大少爷不中状元?”

&ep;&ep;“那是自然,有萧三老爷在,怎么敢买他中状元哪!”

&ep;&ep;虽然容家在宫里有容妃娘娘,可……萧国公府也有一位三老爷中了第三十五名贡士,这实力可能不会比容大少爷差。这实力,不说是才能上边的实力,主要是看人家萧国公府的实力——荣贵妃可是最有希望做皇后娘娘的,她娘家里的人,皇上还能不照顾着些?

&ep;&ep;荣贵妃与容妃娘娘之间掂量来掂量去,又在萧国公府与江陵容家之间掂量来掂量去,最后众人纷纷下注,容大少爷不中!现儿京城赌坊里已经是一赔十的赔率。

&ep;&ep;杨老太爷呵呵的笑着:“这京城里的人可真没眼光,竟然买我们家嘉懋不中!”

&ep;&ep;林侍郎听着这话,小心翼翼的赔着笑脸:“那真是没眼光,我都托人去下了一千两银子的注,买容大少爷中状元!”

&ep;&ep;“林侍郎果然好眼光!”杨老夫人笑微微的望着林侍郎:“等着过了殿试,一定要请了林侍郎阖府来我们府中小聚,你们家那儿子人中龙凤,自然要让嘉懋与他多亲近亲近。也曾听我家宝柱说过,林侍郎的女儿也是个极好的姑娘,我还想找机会见见她,这回倒是好了,林侍郎调来京城,总算是得了时机。”

&ep;&ep;林侍郎听了心中砰砰直跳,杨老夫人这意思,是允许自己攀上杨府这高枝了?他慌忙站了起来,朝杨老夫人行了一礼:“晚生的儿女资质驽钝,就怕杨老夫人到时候看了只觉得平庸无奇,不免失望!”

&ep;&ep;杨老夫人含笑道:“拿有这般说自己儿女的,林侍郎就不必推辞,咱们就这样说定了!”

&ep;&ep;“多谢杨大人老夫人美意,到时候一定领着家眷来拜府!”林侍郎实在感激,又深施一礼,这边顺水推舟的答应了。

&ep;&ep;从杨府出来,林侍郎觉得自己一双腿都是软的,慢慢悠悠的晃着身子上了马车,没想到杨老太爷与杨老夫人竟然这般平易近人,自己从广东调任回来以后,亲自带了谢仪登门拜访,只是时机没选好,杨老太爷去了军营里边,杨老夫人则去了归真园,他只能将谢仪交给门房,自己悻悻的打道回府。

&ep;&ep;今日总算是得见了杨老太爷与杨老夫人,原以为两人肯定是高傲得没法接近,可这一番话谈下来,林侍郎这才发现,两人实在是和气得不能再和气,就如邻家的长者一般,和蔼可亲,可敬可佩。

&ep;&ep;林府的花厅明烛高照,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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