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必须赔偿我!”钱沐阳扯着喉咙喊了起来,已经挨了打,自然要讨要些东西回来才行:“否则,咱们去见官!”

&ep;&ep;“见官?大舅想去告我?”相宜一点也不慌张:“我是前任知府林大人的干女儿,他走的时候就已经拜托了谭知府,你现在去告状,看谭知府会不会理睬你?”

&ep;&ep;尽管不知道谭知府会如何对待她,可虚张声势还是有必要的,见着钱沐阳忽然闭了嘴,相宜吩咐连翘:“快去取五两银子来,让我大舅拿了去看大夫,好好在家里歇息两日。”

&ep;&ep;听着相宜说给他银子,钱沐阳马上来了劲:“五两银子怎么够?我挨了痛,还要上药,还要吃些补养的东西!”

&ep;&ep;相宜冷冷道:“最多也就五两银子了,不要就算了。”

&ep;&ep;尕拉尔又冲了过去,举起了拳头:“你想不想再挨揍?”

&ep;&ep;钱沐阳猛的一缩脖子,痛得他“哎呀哎呀”的喊了起来:“我要,我要,给我五两银子!”

&ep;&ep;连翘拿了一块银子出来,不情不愿的甩到了钱沐阳身上:“舅老爷,拿好银子好些走,下次可要记得了,别想着来翠叶茶庄打秋风!我们家姑娘现在才八岁大的人,年纪小小要挑这么重的担子,你一个做舅父的不来帮着她,还变着法子到她这里来抠银子,你自己想想看,你羞不羞?这是不是长辈该做的事情?”

&ep;&ep;钱沐阳眯着眼睛看到不远处有银光一闪,摸着将那块银子捡起来,用手撑着地,吃力的往外边挪着去了,相宜看了看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我大舅一辈子无赖惯了,也不知道究竟为何变成了这模样。”

&ep;&ep;“还不是好吃懒做又想吃喝嫖赌?”连翘走到相宜身边,拉住她的手:“姑娘,要我说哪,五两银子都不要给他!”

&ep;&ep;尕拉尔走了过来,脸上有着歉意:“是不是我不该打他?”

&ep;&ep;见着相宜拿了五两银子给钱沐阳,尕拉尔才忽然发现,自己只是挥了几拳头,他的希思女神就浪费了银子,心中很是过意不去,绿色的大眼睛望着相宜,愧疚得很。

&ep;&ep;“没事没事。”相宜安抚的朝他笑了笑:“下回可别动粗了,万不得已再动拳头。”

&ep;&ep;虽然她心里很是赞成尕拉尔打钱沐阳的做法,可却不能夸赞他,她总觉得尕拉尔身上有野性,万一激发出来就不好控制了。

&ep;&ep;“我知道了。”尕拉尔将右手按在胸口,郑重陈词:“我发誓绝不乱动手,除了希思女神说我该这样做。”

&ep;&ep;一朵梨花从枝头坠落,落在少年的肩膀上。

&ep;&ep;几缕阳光,满院芬芳。

&ep;&ep;相宜瞥了尕拉尔一眼,微微一笑,转身走到了前边铺面里边,尕拉尔的神色让她忽然间有所感悟——若不是重活了一次,她可能还没法体会,但现在她并不真的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她能敏锐的感受到尕拉尔对她的一种依赖,或许还有些爱慕。

&ep;&ep;十二岁的孩子,已经不算小,在北狄,好多都已经为人父母了,他有这样的感觉也并不令人惊讶,只是相宜觉得,她应该与尕拉尔尽量离得远些,不要让他的那种热情过分弥漫。

&ep;&ep;虽然自己今生想从嘉懋身边逃避开,可尕拉尔也不是个合适的选择。

&ep;&ep;尕拉尔属于草原,属于大漠,他就如那天空的雄鹰,总是要飞回到属于他的地方去。而自己,只是江南柳枝上的雨燕,无法跟着他到陌生的国度。

&ep;&ep;“姑娘,有你的信。”

&ep;&ep;相宜将信封打开,出乎意料,竟然是骆相珲写过来的。

&ep;&ep;骆相珲跟着骆大老爷去了江陵郏县上任,随行的还有陈姨娘与李姨娘。陈姨娘已经生了个儿子,取名叫骆相君。

&ep;&ep;“大姐,二弟真可怜,父亲都不理睬他,只顾看那新生的骆相君,每日里抱着他笑个不停。”骆相珲现在已经七岁,高家送了两个下人去照看他,其中一个颇认得些字,骆相珲也跟着学了些东西,都能写信了。

&ep;&ep;骆大老爷痛恨高家,附带着连骆大奶奶的遗腹子都不喜欢,骆相珲与骆相勤可谓是受尽冷落:“大姐,父亲过三个月就要成亲了,定下的是郏县一个富户家的女儿,好像还只有十六岁,哎,我要有继母了。”

&ep;&ep;相宜望着那写得满满的信纸,微微叹气,有继母的滋味,她早就尝过了,只不过这次骆大老爷娶的只有十六岁,恐怕心思还没那样狠毒,或许自己还只是个孩子天性呢,应该不会想着去对付骆相珲他们。

&ep;&ep;“大姐,你要当心,我有一日从陈姨娘屋子边经过,听着父亲好像在提起你的名字,很愤恨的样子,他应该还在想着要报复你。”骆相珲最后写了几句与相宜有关的话:“大姐要好好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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