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人间,已不知几世轮转,那片嗜血的山脉,已经长青一片,这座空山,缺少了一个主人,那座刻有拜仙山的石碑,也已碎裂的毫无痕迹。

&ep;&ep;这座山巅,她曾站在上面无数次,可,却难留下一行足迹。

&ep;&ep;他亦站在山巅上,那身紫色的仙衣,被一阵清风带起,他的眸子,有些黯淡。

&ep;&ep;原来,从她离去的那一刻起,他便不再是白无泱,脑海里,也不会再有一缕残魂唤醒自己,他微微的闭上眼,身为正神的他,一切情绪,皆可控制,他可面色如常,他可淡然如是,他可冷冷淡淡的,看着这个尘世,需要他时,他依然什么都可以舍去,因为——他是上古正神北帝。

&ep;&ep;他转了转手中的指环,忽而笑了,只有对着它时,他的脸上,才会染上些人间的烟火气,指环对着他闪了闪,他轻啧一声,“调皮。”

&ep;&ep;他的笑容溢在嘴边,忽然就顿住了,有谁勾了勾他的手指,又握住……

&ep;&ep;他不敢回头,瞬间,眼泪就湿了眼角,她从北帝的身体中倾身而出,这个阳光有些晃眼,她没有离开,只是微微仰着头,靠在了他的后背上,一阵风起,她就有些飘零。

&ep;&ep;从她的身上,淡淡的,开始散出一缕缕古息之气,亦如星星点点般,向着一个方向散去,她也顺着那些星点望去,她仿佛看见,一个渐隐渐现的林间竹舍,而那里的紫藤花,仍然花开正艳,又与紫藤树紧紧的缠绕,他们亦是相守不知多少个春秋岁月,从未曾离弃。

&ep;&ep;她低下双眸,勾着他手指的那只手,微微动了动,她的声音淡淡的,可听入他的耳中,却是又隔了千年,她说,“真好,我以为,再也勾不到了呢。”

&ep;&ep;北帝忽然将手握紧,身子有了轻微的颤抖,她轻啧一声,宠溺的哄道:“别紧张,你还没有强大到把我吞噬掉,保护的可好了呢,来,看看我。”她动了动手,拉着他慢慢转身。

&ep;&ep;他回过头时,越过了她,却盯在了她身后的那截狐骨上,愣了许久。

&ep;&ep;狐魄儿垂了垂眸,眼眶有些泛红,她的影子,在一点一点的变淡,她松开了他的手,看着他说:“弟子我,流浪了太久,竟忘记了回家的路,师父来的正巧,带我回家可好?”

&ep;&ep;他看着她静静的倾身入狐骨,忽觉,尘封了许久的伤口,又突然的撕裂开来……

&ep;&ep;“呜呜……”

&ep;&ep;他猛然低下头,一只九尾白狐,正靠在他的脚边,抱着他的大腿,死死的赖着。

&ep;&ep;他愣了好久,忽的笑了,俯身抱起了它,又捏了捏它的小鼻子,哑着声音说:“还真是放肆,岂止是流浪?明明就是潜逃,你可让为师找的好久,你说当罚不当罚?”

&ep;&ep;想想那乌漆嘛黑的小黑屋,小白狐委了吧屈的瑟瑟发抖~又呜呜了两声,小脑袋讨好的在他胸前蹭着~

&ep;&ep;可他的声音,却是冷的令人发颤,但他的嘴边,却是微微勾起的,“没用,回去再收拾你。”

&ep;&ep;时光荏苒又千载……

&ep;&ep;大罗天内,北帝把它抱在怀中,揉了揉它的头说:“魄儿,听故事吗?”

&ep;&ep;小白狐点了点头,乖顺的在他胸前蹭了蹭,舔了他一脸的大哈喇子~

&ep;&ep;北帝弯了弯眸,掐住它的爪子嗔怒道:“别闹,再闹,就把你的那些大肥鸡都送到酆都去,给郁垒神荼,相望还有攸归分了去。”

&ep;&ep;它立刻蔫了下去,总拿大肥鸡相要挟,还能不能有点新意?它两眼无神,黯淡无光,百无聊赖的,安静的趴在了他的怀里……

&ep;&ep;故事很长,可他们却有足够的岁月,慢慢来讲……

&ep;&ep;当它惊愣的抬起头时,两只耳朵忽闪不停,尾巴早就不知道翘起放下多少回了,而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也是湿润的,心有千言万语,却只能换成一声又一声的呜呜……

&ep;&ep;呜呜便呜呜,呜呜也要呜呜个痛快。

&ep;&ep;它躺在地上呜呜……转着圈圈呜呜……抱着他的大腿呜呜……跳到他的怀里呜呜……舔他一脸大哈喇,边舔边呜呜……

&ep;&ep;北帝冷眼看着它激动,脸色十分难看的道:“你还真是能耐,这个样子,也能将我扑倒?近日来,这个性子又越发的猖狂了,狐胆又大了是不是?”

&ep;&ep;“是。又能怎样?”

&ep;&ep;“是,谁又敢把我怎样?”

&ep;&ep;“是,谁又能拿我怎样?”

&ep;&ep;它傲娇的呜呜……

&ep;&ep;“老子现在就是一只小畜生,小畜生懂嘛?”

&ep;&ep;“不是妖,不是魔,不是人,不是鬼,不是神,不是仙更不是佛,仅仅是一只萌动的小动物而已,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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