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五五回蒋介石黄埔建军冯玉祥北京政变(下)

&ep;&ep;直系部队连连失利的消息传到北京,曹锟如坐针毡,心烦意乱。没当总统时,一心想当总统,真当了总统,才知道总统的日子并不好过;身边多了一批溜须拍马的佞臣,却失去了众多将领的衷心拥戴。加之左右嬖幸,对于吴佩孚在京,有如芒刺在背,乘机怂恿曹锟催促吴佩孚亲自上前线指挥。

&ep;&ep;在曹锟的多次催促下,吴佩孚在中南海四照堂点将、布兵,分左、中、右三路迎敌。中路由彭寿莘、董政国、王维诚率十五万大军出山海关,从正面迎战奉军主力。左路由王怀庆率五万大军,与渤海舰队配合,进攻葫芦岛,从侧面袭击奉军。右路由冯玉祥率三万兵力出古北口,绕道双塔山,从背后夹击奉军。命冯部之孙岳代理京畿警备司令,守卫北京。

&ep;&ep;战乱年代,人心难测;政局变化,反复无常。在长期的彼此混战中,北洋将领大多养成了唯我独尊的性格,认钱不认人的德行。只要能升官发财,什么顽钝无耻之事,都能干得出来。他们仗着有枪有钱,肆意践踏法律,时常背信弃义。只要有利可图,敌人立即就会变成朋友;一旦争夺起利益,朋友随时会变成敌人。曹锟的特点是极为贪财,擅长克扣军饷;上行下效,各级将领大多嗜钱如命。唯一例外的是吴佩孚生性耿介,一文不贪。然他虽不贪财,却改变不了其他将领贪财之恶习。

&ep;&ep;吴佩孚调兵遣将之后,冯玉祥提出要求:“大战在即,应将拖欠的军饷如数补发,然后才能开拔。”吴佩孚闻言大怒道:“兵临城下,战事危急。不思退敌,只知要钱。难道不发饷就不打仗了吗?彭寿莘、王怀庆两路兵马都不要军饷,不是照样开赴前线了吗?”冯玉祥不服,继续争持道:“我的右路军奉命北上,要绕道敌后,路途最远,又不通火车。还请大帅增拨三百辆军车,以方便运输,确保部队按时到达敌后。”吴佩孚怒道:“就你多事。军人都有两条腿,难道不会走路吗?”冯玉祥再辩道:“靠腿走,哪要走到何年何月。倘若贻误战机,请大帅莫怪,我已有言在先。”吴佩孚极不耐烦,挥手言道:“好吧。再拨给你四十辆军车,立即开拔。”

&ep;&ep;冯玉祥满腹怒气,又不能当面发作。转身离开帅府,回到军部,立即向张作霖发出电报,把吴佩孚的军事部署全盘告知。随后,命令部队从北京出发。他告诫手下将领张之江、李鸣钟、鹿钟麟,务要采取步步为营之策略,实际上是有意拖延军机。手下将领心领神会,领兵出城后磨磨蹭蹭,自北京至古北口拉成一条塔形长线,前方只有疏疏落落的几个兵,而愈到后方则兵力愈密。出兵十余日,鹿钟麟的第三旅还在北京郊区未动,冯玉祥则一屁股坐在怀柔城内,拥兵不前,大有坐观成败之势。

&ep;&ep;再说张作霖收到冯玉祥的电报后,喜不自禁,急与幕僚商议,决定先下手为强,利用从日本买来的飞机,空袭秦皇岛,摧毁直系的海军舰队。于是,一连数日,奉系空军每天出动十余架飞机,对秦皇岛猛烈轰炸,把直系渤海舰队的六艘战舰,二十多艘运输舰全部摧毁。吴佩孚的三路大军,就只剩下了山海关外的彭寿莘一路人马。

&ep;&ep;海军覆没,让吴佩孚大为震怒。他心急火燎地率领大批随从,登上专列,风驰电掣般赶到山海关督战。大帅亲赴前线,按理说能够鼓舞士气,大张军威。实则不然,手下将领大多离心离德,没人愿意拼命厮杀。吴佩孚登上长城,用望远镜视察战况,但见硝烟簇簇升起,炮声隆隆震地。双方数十万大军依托阵地,互相炮击;方圆数十里内硝烟弥漫,战火连天。

&ep;&ep;大战进行了十余日,直系军队难以招架,逐渐丢失阵地,向后退却。吴佩孚大恐,急忙致电冯玉祥,称:“我军不利,前线危急。望你部火速出击,直捣敌后。大局转危为安,赖斯一举。”冯玉祥接电大喜,命令部队:“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反戈回师,占领北京。”又发电报麻痹曹锟,谎称:“我军大捷,直捣奉天,张作霖已成瓮中之鳖。”

&ep;&ep;1924年10月23日傍晚,冯玉祥率部直扑北京。住在郊外的鹿钟麟旅与城中的孙岳旅里应外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未放一枪一弹,一举占领北京。士兵们一律佩戴蓝布白字臂章,上写“誓死救国,不扰民,真爱民”。入城部队分兵把守各重要路口,并实施戒严,断绝交通,迅速占领各部、署衙门和电报局。曹锟还在睡梦之中,便被捉拿在床。国务院各部官员,在一夜之间,全部成了冯玉祥的阶下囚。

&ep;&ep;次日晨,冯玉祥在北苑召开军政会议,商讨如何应对北方时局。出席会议的全是冯玉祥手下的各位将领;会议推举冯玉祥为国民军总司令兼第一军军长,胡景翼、黄郛为副司令兼第二、三军军长;孙岳、鹿钟麟入城有功,分别升任师长。会议讨论的主要议题是尽快发表通电,邀请南方的孙中山来北京主持国家大局。孙岳出谋道:“鉴于孙中山尚无确切消息,吴佩孚则必然会率军攻击北京。我们应把段祺瑞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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