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等到天际泛起了一线亮白色,宁隋才最后望了眼林星夜所在屋子,拿着瓷瓶回去。

&ep;&ep;天色渐渐全白了。

&ep;&ep;陈江早已收拾好一切,站在院子里笑眯眯地向众人打招呼:“昨夜各位都睡得好吗?尤其是宁师弟,一会可全靠你那个阵法。”

&ep;&ep;宁隋的样子同往常一样,丝毫看不出他昨夜一夜没睡:“昨夜睡得很好。”

&ep;&ep;【还是师兄最好,同我的住处隔得那么近,却一整夜都那么安静,没有一点喧闹的杂声,根本不会打扰到别人休息,修养真好。】

&ep;&ep;林星夜原本还在想等会的行动,陡然间听到宁隋的声音,桃花眼差点下意识地瞥向宁隋。

&ep;&ep;这两件不相干的事情,宁隋都能生生扯到他身上?

&ep;&ep;宁隋昨夜又没睡觉,他吵不吵,和他有什么关系?而且,正常人谁睡觉会吵?

&ep;&ep;林星夜气极了,欺辱宁隋时,宁隋心底在夸他;他什么都没做时,宁隋居然也能活生生找出夸他的点?

&ep;&ep;林星夜自幼听惯了别人的夸奖,但不得不说,宁隋心底的夸奖,是最无缘无故生搬硬套的,加上他心思也许不那么纯洁,便格外令林星夜身上不适。

&ep;&ep;相比之下,林星夜甚至更想听前世宁隋同他作对那般,类似宣战的话。

&ep;&ep;陈江又调动了下几个师弟师妹的情绪,才在宁隋的帮助下,往昨日那个黑怪物的踪迹寻去。

&ep;&ep;他们往流霞村东边那处大山走去,正是林星夜昨夜走过的路。

&ep;&ep;宁隋手持阵盘,看样子是在推测,极为专注,慢慢的,他脚步越来越慢,似乎遇到了瓶颈。

&ep;&ep;陈江小心翼翼地出声:“宁师弟,是碰见什么问题了吗?”

&ep;&ep;和林星夜一样,陈江也对风元珠极重视,这是宗门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还分别让感修、阵修、符修来帮衬他,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ep;&ep;别说宁隋原本就是个阵痴,就是现在师兄在他后面跟着,他也不可能说碰到了问题。

&ep;&ep;宁隋沉吟一下:“马上就好。”

&ep;&ep;他有些担忧他不能立即解决问题,师兄会否觉得他不配做他的师弟,不由在今日头一次,暗中看向林星夜。

&ep;&ep;林星夜拎着剑走在旁边,忽然便觉得手上一热,就跟昨夜的感觉一模一样。

&ep;&ep;他眼底微冷,看向宁隋,宁隋却已经一派正色地在摆弄阵盘。

&ep;&ep;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林星夜的感知力从来没出过错,他正冷着脸想看出宁隋身上的破绽时,便听到:

&ep;&ep;【师兄今天换了身衣服,他身上这件衣服虽然款式、颜色、料子都同昨晚那件一模一样,但是细细看,袖子上的针脚要比昨夜那件更密一些。而且香味也不一样,师兄身上的衣服,总要比他脱下来的要好闻得多,师兄真是最爱干净的人,好想时时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ep;&ep;针、脚、要、密、一、些?

&ep;&ep;林星夜的衣服都是不夜城中号称“织云娘”的女修亲手织就,织云娘的衣服万金难求一件,以天衣无缝而出名,宁隋居然能看出这件衣服比昨夜那件衣服阵脚要密一些,他究竟是看了多久?

&ep;&ep;林星夜浑身不得劲儿,甚至恼羞成怒,想立刻将身上这件袍子脱下扔了,重新再换一件。

&ep;&ep;他现在也完全能确定刚才是可恨的宁隋在看自己,否则宁隋怎么会知道他换了衣服?

&ep;&ep;林星夜心烦之际,宁隋却取了指尖精血,圆滚滚的血珠飘到半空中,分散成九粒小血珠,按照方位落在阵盘里,汇聚成一线。

&ep;&ep;宁隋有心向师兄解释不是自己无能:“千里追踪阵因限制太少,属禁科。我虽能用,但如果对方同我之间的距离相距五百里以上,便要用精血催阵,才能找到对方所在。不只千里追踪阵如此,万里追踪阵也是这般,如果对方超过我三千里,我每次也只能取精血才能知晓对方的位置。”

&ep;&ep;林星夜听得暗中握紧衣袖,他前世岂止才和宁隋相隔三千里,宁隋却次次都能找到他相斗,难道次次都用了精血?

&ep;&ep;若是从前,林星夜仅仅会想到宁隋为了拿他当踏脚石。不惜不择手段。

&ep;&ep;可现在,林星夜经历了这心惊胆战的一段时日,不禁有个猜测:难不成……宁隋是为了狎玩他,羞辱他,才那般像个变态般跟踪他?

&ep;&ep;这个猜测一出,林星夜脸色煞白,玉雪般的肌肤半点血色都没有,唇色淡得生生出了一点脆弱之感。

&ep;&ep;若宁隋前世当真是那么待他,他岂不更悲哀?更被羞辱得彻底?

&ep;&ep;林星夜宁愿之前宁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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