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为什么明知她有孕在身却一句也不提,反而命她回桑榆县迎回母亲灵柩,甚至还专门赐了府邸给她?

&ep;&ep;看如今的架势,倒像是要让她与太子两不相干一样!

&ep;&ep;这一处关窍实在难解,于是群臣都有些疑虑,连“恭喜”的话都没能说出口。

&ep;&ep;郑娴儿在楼阙的身边坐着,有些不安。

&ep;&ep;“怎么了?”楼阙转过脸看着她。

&ep;&ep;郑娴儿低头看手,有些委屈:“你快要把我的手捏断了!”

&ep;&ep;楼阙这才醒过神来,慌忙松手。

&ep;&ep;郑娴儿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

&ep;&ep;楼阙皱眉,低低地叹了一声。

&ep;&ep;他是实在没想到自己的父皇竟然任性到这般地步。

&ep;&ep;满朝文武心中生出了怎样的疑虑,做皇帝的都可以完全不放在心上吗?

&ep;&ep;竟然想让一个有孕在身即将临产的女子单独立府居住,他是真不怕天下人胡思乱想!

&ep;&ep;安平郡主曾经进过伪帝的后宫,这件事在民间几乎人尽皆知。若是过一段时日传出淮阳郡君实为伪帝之女的流言来,怎么解?

&ep;&ep;简直胡闹!

&ep;&ep;楼阙从未像此刻一样气恼,可偏偏大庭广众之下,他什么都不能说。

&ep;&ep;更糟心的是,他知道他的父皇为什么要这样做。

&ep;&ep;二十多年的执念,岂有那么容易就放下了的!

&ep;&ep;楼阙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见皇帝正向这边看过来,他便微微笑了一下,重新抓起郑娴儿的手,向他的父皇摇了摇。

&ep;&ep;皇帝的脸色明显地难看了许多。

&ep;&ep;这时,皇后终于忍无可忍,带着完美的笑容,替魂不守舍的皇帝开了口:“众卿都知道,今日宫宴是为太子归宗而设。太子入朝多日,与众卿也已熟识,咱们不如直接开宴吧!”

&ep;&ep;皇帝将目光从楼阙那一桌上收回来,沉声重复了一遍:“开宴吧!”

&ep;&ep;于是内侍们上前斟了酒,舞姬进殿,丝竹声响了起来。

&ep;&ep;借着乐声的掩饰,皇后压低了声音抱怨皇帝道:“您要给郑氏封号还说得过去,赐她府邸算是怎么回事?您的儿子有多迷恋那个女人您又不是不知道!莫非您要看着阙儿有家不回,成天跑到公主府去跟她住吗!”

&ep;&ep;“妇道人家休得多言!”皇帝冷冷地哼了一声。

&ep;&ep;皇后咬牙,恨恨地移开了目光。

&ep;&ep;这时,殿中忽然响起一声笑语,有个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每次宫宴都是这样的舞,实在没什么趣味。臣女愿献舞助兴,请皇上、皇后娘娘恩准!”

&ep;&ep;皇后正自心烦,并不想理会这种拼命想出风头的女孩子。

&ep;&ep;皇帝却已经微笑着点了头:“准!”

&ep;&ep;第128章放弃太子之位

&ep;&ep;于是舞姬退场,乐声重新响了起来。

&ep;&ep;那姑娘显然早有准备,片刻之后便换上了一身轻纱舞衣,旋身上台。

&ep;&ep;在这种场合下主动献舞意味着什么,人人都心知肚明。

&ep;&ep;于是群臣和女眷们不管喜欢不喜欢,都看得十分认真。

&ep;&ep;只有楼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管轻声细语地向郑娴儿讲解着每一道菜的名称、原料、典故,甚至连桌上杯碟的图案寓意和摆盘的花样都讲解得十分清楚。

&ep;&ep;一支舞罢,殿中叫好声不绝,楼阙和郑娴儿却连头也没有抬。

&ep;&ep;献舞的女子羞恼地下了台,连皇帝的赏赐都没能让她露出笑容。

&ep;&ep;殿中的年轻姑娘们是不会对这种境遇产生同情的,她们只会认为是这姑娘表现得不够好。

&ep;&ep;于是紧接着又有人上台献曲,一会儿又有人吟诗助兴,甚至还有人表演了两手同时写出两种不同字体的绝技。

&ep;&ep;等到邢婉姝上台表演了一支胡旋舞之后,皇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阙儿,你觉得如何?”

&ep;&ep;楼阙抬起头来,一脸茫然。

&ep;&ep;于是皇后的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

&ep;&ep;小太监忙在楼阙的身后提醒道:“娘娘在问殿下,方才邢七小姐的舞跳得如何。”

&ep;&ep;“这样啊。”楼阙恍悟,随后慢慢地站了起来:“母后恕罪,儿臣方才——没看见。”

&ep;&ep;事实上,他甚至根本不知道刚才邢七小姐上过台。

&ep;&ep;皇后满心气恼,却不得不维持着一国之母的端庄温和:“人家姑娘练琴练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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