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闫嗔摇摇头:“还不知道。”她心里有希望,却有不敢给老人希望。

&ep;&ep;她知道的,希望越大,到破灭的时候,越是承受不住。

&ep;&ep;老爷子看向紧闭着的手术室双扇门,眼底通红:“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他一遍遍地喃着:“老天不会对我这么一个老头子的,不会让我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ep;&ep;窗外,一勾弯月高挂漆黑夜幕。

&ep;&ep;安静的走廊突然传来声音。

&ep;&ep;紧紧闭合了五个小时的手术室门从里面打开,医生走出来:“哪位是岑颂家属?”

&ep;&ep;闫嗔慌忙从椅子上起身,比老爷子快了几步跑过去:“我是!”

&ep;&ep;“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失血过多,等下会送到icu监护观察。”

&ep;&ep;“那他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吗?”闫嗔不确定地问。

&ep;&ep;“目前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根据你们的陈述,病人来之前头部受过撞击,这些还要等病人苏醒后再做详细的检查。”

&ep;&ep;老爷子坐得久了,腰有点直不起来,双手压着拐杖,跟着问:“那要在icu待多久?”

&ep;&ep;“视情况而定,等病人苏醒,身体各项指标正常,就会送回病房,这期间,你们要有人留在医院,有任何情况,我们好通知你们。”

&ep;&ep;“好好好,我们会一直守在医院的!”

&ep;&ep;老爷子话音落下,旁边的闫嗔却扶着墙,身体一点一点滑下去。

&ep;&ep;“孙媳妇——”

&ep;&ep;李旭跟着老爷子一起就要去扶她,却见闫嗔摆了摆手:“没事,我没事,我就是......”

&ep;&ep;她就是太高兴了,心里绷紧的那根弦松了,她双腿才开始发软。

&ep;&ep;大悲后总是带着大喜的悸动,她坐在地上,后背抵墙,双手掩面,哭声从指缝里闷出来,不似之前的那种哭了,带着心有余悸,带着绝望后的浴火重生般,她哭的越来越大声。

&ep;&ep;哭着哭着,她突然抬头,想起什么似的,闫嗔突然从地上站起来,满是泪痕的一张脸,眼睛灼亮:“送icu之前,我是不是可以看见他?”

&ep;&ep;老爷子一愣:“好、好像能!”

&ep;&ep;可是这一看还不如不看,岑颂被推出来的时候,头上戴着无菌帽,脸上戴着氧气罩。

&ep;&ep;闫嗔都没看清他脸,就被护士拦住,“家属先回病房里等,这边有消息会立即通知的。”

&ep;&ep;闫嗔站在电梯门口,看着他被推进去,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落回去的心又一点一点被提了起来。

&ep;&ep;想起他刚刚的病态,再想他过去的意气风发,刚止住的眼泪再度砸下来。

&ep;&ep;老爷子拍拍她肩:“孙媳妇,别哭了,咱们先回病房里等着吧?”

&ep;&ep;闫嗔却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睛盯着电梯门,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

&ep;&ep;岑颂是第二天傍晚被推回病房的,虽说整个人的起色不见好,起码脸上的氧气罩已经换成了普通的输氧管。

&ep;&ep;护士说他麻药已经过去,所以接下来不能让他继续睡着。

&ep;&ep;于是闫嗔就趴在病床前,一遍又一遍地喊他的名字,也不知喊了多少声,才见他眼睫颤了两下。

&ep;&ep;不知道是惊还是喜,闫嗔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俯身去看他。

&ep;&ep;看着他缓缓掀开眼皮,闫嗔眼底一红,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跟他说,可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

&ep;&ep;眼泪夺眶,她又哭又笑地看着他。

&ep;&ep;“嗔嗔,”他整个人还很虚弱,喊她的名字都很吃力。

&ep;&ep;闫嗔抓着他手:“我在,我在这!”

&ep;&ep;他又喊她:“嗔嗔......”

&ep;&ep;“我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ep;&ep;他却不应她这句,依旧只喊她名字:“嗔嗔......”

&ep;&ep;闫嗔不厌其烦地又应了他一声:“我在!”

&ep;&ep;他终于不喊她的名字了,嘴巴一张一合,声音比刚刚要低上几分。

&ep;&ep;闫嗔听不清,把耳朵凑近他唇边,听见他用微弱的声音说——

&ep;&ep;“结、婚。”

&ep;&ep;一字一顿,无力又郑重地说完,他缓了一口气,带着央求:“好不好?”

&ep;&ep;闫嗔整个人怔住,耳朵还低在他唇边,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不似以前那般灼烫,却更显温柔。

&ep;&ep;视线缓缓移到他脸上,再落进他眼底,他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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