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实在要怪柳明轩眼光特殊,人家掌门是把钱投在酒楼茶馆当铺这种地方,利滚利,银子滚银子,当然赚的多,可柳明轩就喜欢把银子投在书坊画斋,后来经人劝后,也试过投钱在酒楼,结果又赔了。

&ep;&ep;柳长烟是个温和随意的性子,莳花弄草舞文弄墨他倒是比较在行,和他爹柳明轩一脉相承,也是不谙经商之道。

&ep;&ep;楚墨白严肃道:“能在清河有据点,说明其他地方也会有。”

&ep;&ep;柳长烟嘿嘿笑了几声,重点歪了,“小楼真是有钱啊。这个梅影,也是有钱啊。”

&ep;&ep;走进倒数一间石室,发现这里和其他石室不一样,有点刑室的意思。

&ep;&ep;一个熄了火的炉子旁置了诸般刑具,中间设了个木架子,架子上是条用来缚人的粗绳子,地上有陈旧到已经洗不清的黯淡血迹。

&ep;&ep;而且有血味。一个地方常年有血腥气,即便打扫干净了,气息日积月累,短时间是难以去除的。

&ep;&ep;楚墨白面色更重。

&ep;&ep;柳长烟心想,看来梅影杀的人绝不止他们知道的那些名单,这里恐怕刑囚过不少江湖中人。

&ep;&ep;梅影刑囚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是想从他们嘴巴里撬出武林秘籍或是武功心法?或者,是逼迫他们去做某件事?

&ep;&ep;刑室的一面墙壁上有一个圆形机括,柳长烟正要摸,被楚墨白制止,“小心涂毒。”

&ep;&ep;柳长烟收了手,改而去摸自己的鼻子。

&ep;&ep;楚墨白身负春风渡,不惧有毒。他试着扭动机括,发现它很沉,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行。他眸子一凛,手上用劲,墙壁里发出机械声,尖锐刺耳。

&ep;&ep;柳长烟极不喜欢这声音,忍不住皱眉,叫了一声,“师兄。”

&ep;&ep;他是想让楚墨白不要再扭了,正好楚墨白已经顺向扭到了底,声音停止。

&ep;&ep;什么都没发生。

&ep;&ep;柳长烟敲了敲那面墙壁,从声音听,墙里是空的。

&ep;&ep;他回过头,楚墨白眼神一沉,开始逆向扭动,于是那种怪异的声音再度响起。

&ep;&ep;这个机括一定是控制这面墙壁的,当楚墨白逆向扭到底时,墙壁忽然震动起来,两人持剑后退,看到那面墙从中间分开,墙壁里装着密密麻麻的铁刺,不知什么东西从墙里倒了下来,一团血肉模糊。

&ep;&ep;柳长烟还没看清是什么,但见挡在他面前的楚墨白脸色大变,三两步走过去,地上的血淌过他的白靴。

&ep;&ep;那是三具尸体。

&ep;&ep;全身上下被戳了数都数不清的窟窿,眼睛鼻子被挤压成了一滩烂肉,骨头尽碎,连内脏也被搅得变了形,身上一个个血洞,四肢尽折,弯曲成诡异形状,其中一具的手肘骨戳出了皮肉,正好抵在另一具的咽喉上。

&ep;&ep;三具尸体扭曲地环抱在一起,死得面目全非,惨烈异常。

&ep;&ep;柳长烟不是没见过世面,但也从未见过这样狰狞惨绝的死相,脖子后泛起阴森森的寒气,一阵干呕。他瞄到死尸身上被鲜血浸红的衣服,有小楼的莲花图腾。

&ep;&ep;他瞳孔剧烈收缩,霎时去看楚墨白。

&ep;&ep;这三具尸体是小楼失踪的那三个弟子。

&ep;&ep;楚墨白出奇地镇静,他先是抬头看了看墙壁里面错综复杂的铁刺,再看了看地上这三具尸体,立即明白了面前发生的事。

&ep;&ep;这三具尸体一定是被人藏在墙壁里,方才楚墨白扭动的机括正是控制这些铁刺的,铁刺扎进了他们的皮肉,那种难听的声音,正是机械伴着骨肉断裂的声音。

&ep;&ep;想通了这一点的楚墨白脸色瞬息万变,手指扣紧了朔月剑,轻薄的唇被抿掉了血色。

&ep;&ep;楚墨白的春风渡不受控制地溢出,朔月剑在剑鞘中发出低低一声清鸣。

&ep;&ep;柳长烟忙道:“看这三具尸身的僵硬程度,他们应该已经死了很久了。”

&ep;&ep;他声音带点颤抖,其实也并不确定。

&ep;&ep;只是,自少时遇到楚墨白以来,就极少看到他情绪波动得如此激烈。

&ep;&ep;楚墨白是不轻易牵动七情六欲的,柳长烟虽然没有练过春风渡,但是他可以说是陪伴着楚墨白亲眼看着他练成春风渡的人,深知修炼这门武功一定要克制七情六欲,达到太上无情的境界,不然情绪太张扬,内息便会不稳。

&ep;&ep;这些年来,楚墨白已做的很好,但他终归是人,也会遇到难以控制情绪的时候,这时候春风渡就会失去控制,在体内肆意游走。

&ep;&ep;“你说的对,”楚墨白突然开口,说:“他们是饿死的。”

&ep;&ep;饿死的人表面皮肤干皱,口唇龟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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