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话音未落,江重雪已将金错刀愤怒一挥,厅中无数东西七零八落。

&ep;&ep;周梨吓得跑到外面,还不忘把那两兄妹一起带出来,一番解释之后,她摆摆手,“不要提楚墨白。”

&ep;&ep;兄妹恍然大悟:“哦……”

&ep;&ep;第6章悸动

&ep;&ep;江重雪砸了小金刀堂,不过他慷慨地扔出了一袋银子作为补偿,而条件就是小金刀堂必须改名。兄妹两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ep;&ep;这对兄妹哥哥叫做叶火,妹妹叫做叶水。

&ep;&ep;叶火叶水来自江北,少时同一个师父学了几年的武功,结果师父没有教完就驾鹤西去了,他们兄妹只能流浪江湖卖艺为生,因为早些年被青城派的人欺负过,便自此有些痛恨名门正派的伪君子,想拜在江北的门派下。

&ep;&ep;思来想去,因为十分崇拜金刀堂堂主江心骨的武功,又觉得金刀堂气势恢宏,就选了金刀堂。

&ep;&ep;可要入金刀堂也并非易事,两人过关斩将,好不容易受到了金刀堂的赏识,令他们来春便可正式拜师学艺,岂料杀出个楚墨白,把金刀堂给一锅端了。两兄妹再度没了目标,只得继续流浪,终因囊中羞涩,又看这么多人都在打着江北门派的名头敛财,便有样学样,立了这个小金刀堂,到铁铺打了一柄刀,谎称是金错刀,借了金刀堂的名声,招揽了好几个江湖浪人聚集于此,偶尔做些拦路抢劫的买卖。

&ep;&ep;周梨被水一呛,原来他们真是入了贼窝。

&ep;&ep;叶火表示,世道艰难,他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在活着和饿死之间当然是要选择前者。

&ep;&ep;周梨不解地想,比起他们,江重雪真是好有钱,即便是浪荡江湖,身边带着她这个拖油瓶,仍然出手大方挥金如土,让她很好奇江重雪的钱到底是哪里来的。

&ep;&ep;江重雪啜着酒,闻言眨眨眼睛:“抢来的。”

&ep;&ep;周梨轻轻一抖,无法想象江重雪抢劫的样子。转过头的时候,看到对面的叶水在偷偷打量江重雪,看到她回头了,冲她一笑,叶水笑起来朝气蓬勃的,周梨也笑了笑。

&ep;&ep;叶火抓起一只鸡爪子往嘴巴里塞,嚼得嘎吱响:“少堂主,你是要去金陵向楚……那人报仇吗?”

&ep;&ep;江重雪垂下头,压低了声音,“不错。”

&ep;&ep;叶火还未开口,叶水已抢声道:“我也去!”

&ep;&ep;叶火用油腻的手抓抓头,“妹妹说的就是我想说的,少堂主,我与妹妹早就做了打算,要去金陵找那人给堂主报仇,当年堂主不嫌弃我两的出身,愿意招纳我们进金刀堂,还给了我们银子让我们不至挨饿受冻,这份恩情我和妹妹一直铭记在心,你若不嫌弃,这一趟我兄妹愿与你同行,如何?”

&ep;&ep;叶火如此义愤填膺,一来他的确是仰慕江心骨,知道江心骨死在楚墨白手下,还发誓要为江堂主食素三年,以祭江堂主的在天之灵,虽然只坚持了半日就破戒了。二来,他觉得这个楚墨白实在是个鸡肋,哪个门派不灭,偏偏灭了金刀堂,害得他们兄妹只能继续流落江湖,日子过得甚是心酸艰苦,一提起这一节来,他就气楚墨白气得牙痒痒。

&ep;&ep;江重雪摇头,“此去生死未卜,我不可连累你们。”

&ep;&ep;叶火曲起一条腿在凳子上,吃相很不好看,嘴巴里含着东西说话也不利索,听都听不清楚,叶水在一旁替他开了口:“我和哥哥从小流落江湖,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少堂主要是这么说,就是看不起我们兄妹两。”

&ep;&ep;叶火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ep;&ep;江重雪盯着杯盏里的酒,一声不吭地仰头喝尽,说:“这个仇不必旁人插手,我要自己报。”

&ep;&ep;兄妹两尴尬地对视一阵,见他说得认真,也不好强逼。

&ep;&ep;既然不需要他们报仇,叶火便留他们在小金刀堂多住几日,也好去一去一路奔波的劳累。江重雪急着赶路,谢绝了,准备待过这一夜,明天一早就起程。

&ep;&ep;晚上的时候周梨与叶水同睡一屋,叶水在烛火下擦拭着她的鸳鸯钺,周梨靠在床上还在思索江重雪为什么会这么有钱,叶水走过去揉她的头发,笑道:“你难道不知金刀堂在被覆灭之前,是个极生财的地方吗?”

&ep;&ep;周梨顶着一窝乱蓬蓬的发,“为什么?”

&ep;&ep;叶水把枕头垫在后背,拉着周梨并肩靠在床帏里,明月在地面如一道分水岭般照出半地水银,“金刀堂所收的弟子中不乏殷实富贵之家出来的人,光是开堂授徒所收的银钱就非小数目了,更何况金刀堂的经商手段也十分了得,偶尔还做些镖行运货的买卖,即便是如今被灭了,在银号当铺里的余钱也应当不是个小数目了。这些都是极平常的事情,每门每派都是如此营生的,还有开酒楼饭馆的,正派之中甚至与朝廷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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