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座星球之中,孕育着一方神座,登上它。”

&ep;&ep;熊熊炽蓝色烈阳前,秒速超过上千公里的太阳风随着沸腾的烈阳暴虐四散,而烈风之中,渺若尘埃的女子正面无尽的光和热,低头对手中握着的一瓶香槟说话。

&ep;&ep;这瓶香槟酒看上去很有些年头,瓶身上的标贴都模糊了字迹。

&ep;&ep;不过,隐隐约约,还是能辨识出一行字迹:新纪元274x年,...德为董明妃..掷瓶...

&ep;&ep;是两百年前庆贺舰娘诞生的纪念品了,而董明妃,便是印第安纳的姓名。

&ep;&ep;小小的淡蓝色身影,从瓶身上冒出来。

&ep;&ep;是董德,而且是中年董德的样貌。

&ep;&ep;但他的眸子里却有着老人的沧桑。

&ep;&ep;如果陈广在这里,他就会明白,这个魂器,恐怕是董德借荆棘之心复活后,制造的。

&ep;&ep;那时的董德,才是身体年轻,魂魄却苍老。

&ep;&ep;女子意味不明的啧了一声,她可是清楚,这一份魂器里的灵魂碎片,正是董德杀死印第安纳后,分裂而出的,

&ep;&ep;但她没有评判什么,只是道:

&ep;&ep;“半人马烈阳神座,只选择无情之人,抛掉你所有的情感,上去吧。”

&ep;&ep;一道道乳白色的流光,从董德的残魂中飘溢散出,其中有他对陈广的恨意,有壮志未酬的不甘,有对沉没舰娘的歉意...种种之类,含括他一生中所有感情。

&ep;&ep;感情,有感于事,才是情,抛弃感情,和抛弃自我没有区别。

&ep;&ep;流光爆散,董德的残魂几乎缩小一号,变得半透明。

&ep;&ep;“还有最后一道,”女子催促道。

&ep;&ep;“这一道,我要留着它。”

&ep;&ep;“你不可能在保持着凡人情感的同时,登临半人马烈阳神座,就算侥幸坐上去,也会无时无刻不受烈火焚心、毒刃凌迟之苦,随时都可能被神座之火烧得魂飞魄散。要成神,你必须抛弃你作为凡人的一切。”

&ep;&ep;“我拒绝。”

&ep;&ep;场面一时僵住了,女子轻声细语,却带着令人震怖的杀念。

&ep;&ep;“我中断行动,抛下高桥,带你跑到两千多万光年外的这个鬼地方来,董德,你...”

&ep;&ep;残魂打断她,“老夫并没有求你。”

&ep;&ep;女子嘴抿成一条直线,沉默持续了十分钟,也许更久,女子抓起董德的残魂,“我送你进去,你只有一百秒不到的时间,甚至六十秒。”

&ep;&ep;寄托在魂器里的残魂,和肉身上的生魂,已经不是两个概念。

&ep;&ep;肉身再怎么受伤甚至残疾,生魂几乎没有太大影响,就算有,变化也很缓慢。

&ep;&ep;但魂器一旦破碎,残魂必然死亡。

&ep;&ep;所以董德只能以残魂的形态脱离魂器,独自进入半人马骄阳之中。

&ep;&ep;但残魂进入骄阳,仍然要受到伤害,必然不能持久逗留,而董德如果不能登临神座,显然对于女子就毫无价值。

&ep;&ep;做了一个屈指弹东西的手势,临到要动手时,女子忽然一顿,问:“那是什么情感?”

&ep;&ep;“爱。”

&ep;&ep;女子发出一声嗤笑,“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说什么爱?你要是登不上神座,连烈阳都出不来就得灰飞烟灭,弱智。”

&ep;&ep;“鸢神,你不会懂的。”

&ep;&ep;董德心平气和。

&ep;&ep;“我也并不稀罕,谁会在意蛆虫在屎浆子里的碎碎念,对了,趁你还没死,那东西呢?”

&ep;&ep;“我交给五河了。”

&ep;&ep;“你以为我会信吗?”

&ep;&ep;董德不说话了。

&ep;&ep;女子也觉得无趣,脸色微微一沉,弹指击出,将董德的残魂击入前方横绝整个视界的蓝色骄阳之中。

&ep;&ep;她眯着眼,看见射进烈阳的同时,董德的残魂就熊熊燃烧起来,就连她也不愿细想董德此时的痛楚。

&ep;&ep;但陡然间,鸢神却好像窥见了董德心里的火焰,比一座骄阳之火更加炽烈。

&ep;&ep;两百多年,战舰少女们已经死尽了,但苍老的少年,还在燃烧。

&ep;&ep;他为什么还在战斗?

&ep;&ep;...

&ep;&ep;"遗物,董德给你留了一份遗物。"

&ep;&ep;慕容议员前倾身体,几乎是趴在陈广的大办公桌前,窗帘拉着,只有桌上台灯的暖黄灯光从侧下方照在她脸上。

&ep;&ep;她是一个知性的中年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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