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3)

&ep;&ep;“猫……”章决的神色有些犹豫。

&ep;&ep;陈泊桥快步过去，一手抄起猫，一手提起地上的两个袋子，抬手让小猫升起来，脸靠近章决，小猫配合地喵了一声。而陈泊桥对章决露出微笑：“可以吗，章决同学？”

&ep;&ep;“……好吧。”

&ep;&ep;下到二楼，章决推开窗，带陈泊桥翻过窗台，沿着二楼外梯走到楼背面的街道。天色方才初晓，街道上空无一人，章决按了手里的遥控钥匙，一台落了一层灰的不起眼的越野车车灯闪了闪。

&ep;&ep;只休息了几个小时，他们又要踏上逃亡的路。

&ep;&ep;章决果断地发动了车，沉默地加速、换挡，绕过镇中心的巷弄，往镇外开。

&ep;&ep;驶过镇区最外延的建筑，他们开上砂石地，碾过杂草，冲上穿过镇外围的国道，章决忽然开口：“你被捕之后，有没有人给你动过小手术？”

&ep;&ep;陈泊桥侧过头看了看章决，没说话。

&ep;&ep;“或者，”章决缓缓补充，“你有没有一觉起来，突然有看不到的地方疼？”

&ep;&ep;陈泊桥确信章决猜到了，但还是没说话。

&ep;&ep;又开了不到半分钟，章决一脚刹车，伴随着刺耳的制动声，车停了下来。

&ep;&ep;“你来开。”章决果断地说。

&ep;&ep;两人互换了位置，把小猫放到后座。章决从拿上车的其中一个袋子里找出了探测器，一手攀着陈泊桥的肩，另一手拿探测器在陈泊桥身上缓缓移动。

&ep;&ep;探测器碰到陈泊桥左肩时，指示的绿灯变红了，还发出了警报声。陈泊桥觉得章决抓着自己肩膀的手紧了一下。

&ep;&ep;“怎么？”陈泊桥问。

&ep;&ep;“你身上有定位器，”章决低声说，“所以他们来得这么快。”

&ep;&ep;陈泊桥不回答，耐心等着章决继续说。

&ep;&ep;“我没有屏蔽器，所以要把它摘下来。”章决闷闷不乐地说。

&ep;&ep;陈泊桥“嗯”了一声：“摘吧。”

&ep;&ep;章决没动，只是把探测器移开了，不让警报继续响，又过了一小会儿，才坐回去。

&ep;&ep;“我应该早点想到的。”章决很有些懊恼地说。

&ep;&ep;“不是你的错，”陈泊桥很自然地安慰他，“帮我摘了就行。”

&ep;&ep;“但我没有麻醉剂，”章决说，“只有简易的手术处理工具。”

&ep;&ep;“直接取吧，”陈泊桥道，“亚联盟的定位植入器，放置位置一般不深。”

&ep;&ep;陈泊桥打着方向盘，靠公路边停了下来，熄了火，转头看着章决：“速战速决。”

&ep;&ep;天已经完全亮了，泰独立国的空气很通透，天蓝得像画，车顶有扇天窗，阳光打进来，照得车内纤毫毕现。

&ep;&ep;陈泊桥脱了上衣，露出布满大小旧伤的上半身。

&ep;&ep;他带队执行过很多次任务，受过不少皮肉伤，浅的随时间淡去了，留下的都是深的。

&ep;&ep;有军人把伤疤当成勋章，陈泊桥更愿意将它视作记忆的索引。

&ep;&ep;陈泊桥总是很忙，忙于失去战友，或失去至亲，他要记住的东西也比别人多很多。他以伤痕的形成时间来记住一位战友的生平，记住至亲，将一切记录在案后，才继续平静地接受下一位。

&ep;&ep;陈泊桥知道章决看着自己的背，也发觉章决迟迟不动，便和章决说笑：“我作战受伤时一般也不用麻醉，。”

&ep;&ep;章决犹豫了片刻，去后座翻了包，回到前座时，手里拿着两个盒子，其中一个是冰盒。

&ep;&ep;冰盒中有五支蓝色液体针剂，章决拿了一支，简单地对陈泊桥说：“这支……其实是我用的。不过也可以当麻醉剂，注射后，在大约12小时的时间里，你会完全失去触觉和痛觉。”

&ep;&ep;章决将针管一头按到陈泊桥的手臂上，针剂自动注射入陈泊桥体内。药剂几乎立刻就生效了。

&ep;&ep;“还有感觉吗？”章决伸手碰了一下陈泊桥的小臂，问他。

&ep;&ep;陈泊桥抬手，去碰越野车皮质的方向盘，塑料仪表盘，都没有任何感觉，只有阻力告诉他，不要再作无畏的尝试。

&ep;&ep;“这是什么药？”他问章决。但比起这个问题，他更想知道章决为什么会需要使用这种药剂。

&ep;&ep;章决眼神游移着没回答，手抬起来想合上冰盒。陈泊桥出手比章决快，只是没控制好伸手的力度，直接把冰盒推了出去。

&ep;&ep;冰盒从置物台上往下落，玻璃管制的针剂全掉了出来。两人都想去接，结果手忙脚乱地撞在一起，一支都没接到。针剂一一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