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快去请刘太医过来——”陆崇忙将自己手上的痕迹擦干净,把帕子让人收起来,亲自抱起了棠棠。

&ep;&ep;“念念别怕,爹爹在。”他尽量模仿着沈越的语气,柔声哄着她。

&ep;&ep;念念?

&ep;&ep;是了,爹爹说要念念记住,念念千万不能忘记。

&ep;&ep;“桃子?”棠棠缓缓睁开眼,眼神却是一片迷茫。“桃树?”

&ep;&ep;那句话就在耳边,她为什么就说不出来?爹爹明明让她记住的!

&ep;&ep;听清棠棠的喃喃低语后,陆崇福至心灵的道:“念念,可是桃花林?”

&ep;&ep;在陆崇还未封亲王时,有一日两人在京郊跟着近卫营训练,一次外出时为了抄近路他们穿过一片桃花林,在尽头发现一座年久失修的土地庙。

&ep;&ep;因这里隐蔽又破败,常年没人来,沈越发现这是个“偷懒”的好地方。

&ep;&ep;他在这里藏过酒肉,得空了拉着陆崇来“开荤”,这里除了两人没人知道。

&ep;&ep;棠棠回过神来,用力的点了点头。

&ep;&ep;莫非沈越将秘密藏在了土地庙里?

&ep;&ep;陆崇安抚了棠棠后,立刻让人拿了纸笔来,他画好了地图,写好了密信,让梁正芳给秦自明送过去。

&ep;&ep;等顾璎回来时,棠棠像是已经恢复如常,只是红红的眼角让人能看出来她哭过。

&ep;&ep;陆崇让奶娘把大皇子抱出来,跟熙儿在一起或许能让她放松戒心。

&ep;&ep;他拉着顾璎进了内殿,将方才发生的事告诉了顾璎,只是隐去了自己吐血一节。

&ep;&ep;“她虽没都想起来,但已经恢复了些记忆,更多的还是那日的惨状。”陆崇想起沈家的惨案,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ep;&ep;既是先帝只是革了沈越的职,说明他也不信沈越真的构陷自己,一切都是四皇子在背后作梗。

&ep;&ep;那么沈越要传递给自己秘密,应当是别的事。

&ep;&ep;到底是谁害了沈家满门?果然是陆峻的人,亦或是还有别人参与?

&ep;&ep;“我会多关照她的。”顾璎想起她空洞的眼神,心里极为难受。

&ep;&ep;还不等两人出去看孩子,梁正芳又送来了秦自明的信,拆开看到内容后,陆崇的眼神一寸寸冷了下来。

&ep;&ep;顾璎正犹豫着要不要问时,陆崇将信递给了她。

&ep;&ep;密信上赫然写着,先帝四皇子余孽近来已潜进京中,近来跟庄太后的人见过面。

&ep;&ep;陆峻险些害死陆崇,为何庄太后还会跟他们有来往——出了这样的事,庄太后若无心无愧,理应告诉陆崇。

&ep;&ep;可她什么都没说。

&ep;&ep;“阿璎,我离开后会留下舅舅和两位堂兄坐镇,若是真有什么事发生……你拿好这个。”陆崇说着,将信物递给了顾璎。

&ep;&ep;一枚天子私印,一块能调动羽林卫的令牌。

&ep;&ep;“福宁殿无天子旨意任何人不可入内,必要时你可以带着孩子们过去。”陆崇叮嘱道:“一切以你们的安危为上,我会尽快回来的。”

&ep;&ep;顾璎顿时感觉手中的东西重逾千金。

&ep;&ep;这些不一定用上,却是他对自己毫无保留的信任。

&ep;&ep;她眼眶发热,却最终忍住了要落泪的冲动。

&ep;&ep;真正有危险的人是陆崇。

&ep;&ep;他必须要等幕后之人拿出母虫催动他体内的蛊虫时,顺势拿到母虫为自己解毒。

&ep;&ep;“我很小气,阿璎欠我的账还没讨回来,我怎么会让自己出事呢?”陆崇柔声道:“等我回来。”

&ep;&ep;顾璎弯起唇角,点了点头。

&ep;&ep;***

&ep;&ep;永寿宫。

&ep;&ep;在陆崇离开的当日,庄太后召了陆川行进宫。

&ep;&ep;“安郡王可还在怨哀家?”她看着愈发跟她疏离的陆川行,有些无奈。

&ep;&ep;原本她没亲自抚养过陆川行,两人间就缺少母子之情,她突然发现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弥补的。

&ep;&ep;“臣不敢。”陆川行躬身行礼道:“人各有命,这就是臣的命。”

&ep;&ep;他这还是赌气的话。

&ep;&ep;庄太后叹了口气,道:“你可是觉得同为哀家的儿子,陆崇是皇帝,你是半路被接回来的郡王,很不公平?”

&ep;&ep;听到庄太后的话,陆川行心中一惊。

&ep;&ep;“你可曾想过,若自己也掌握着天下生杀予夺的大权——”

&ep;&ep;上回庄太后偏袒天子他不甘,听到她竟问自己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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