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经营着画廊,手上知名画家如云,怎么就选中了他?

&ep;&ep;“三少真的太谦虚了。”

&ep;&ep;周豫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笑得眼睛带光:“你对我来说,是一个宝藏。”

&ep;&ep;沈以臻并不想做他的宝藏,挥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ep;&ep;两个黑衣保镖迈步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ep;&ep;他回头,看到周豫挥挥手,保镖对着他躬身致歉,然后默契地让开了。

&ep;&ep;沈以臻冷着脸继续往外走,心里一阵恼火,但只能生生压制住。周豫有人脉,有资源,有财富,有地位,跟他一比,他就是蚍蜉撼大树,自不量力。识趣的人就该趁着他礼遇的时候,跟他友好合作,不然,他能把他玩死。

&ep;&ep;真可笑!

&ep;&ep;枉他觉得自己脱离了沈琮的掌控,不想又被个神经病盯上了。

&ep;&ep;沈以臻走出用餐区,正好老板娘端了早餐出来。他接过了,道了谢,往楼上走。他开门,走进去,看一眼床上,没有人。逃了?他心一惊,把托盘放到桌子上,扫了一圈,待看到窗户大开着,床单捋成绳挂在窗户上时,猛然蹿过去。窗户下早没了人,落了一只帆布鞋,是乔雅的!她跑了!竟敢跑了!

&ep;&ep;这么高的地方她竟敢跳下去!

&ep;&ep;他低估了她的身体素质,看来比他想的好啊!

&ep;&ep;不!

&ep;&ep;她还没衣服,衣不蔽体的,竟然也敢跑出去!

&ep;&ep;沈以臻脸色发白,手发抖,心里又愤怒,又恐慌。这种恐慌不是来源于她逃出去会报警,他可能要被抓进警局,而是来源于她逃出去了!他要失去她了!她是他的希望啊!

&ep;&ep;他越想越怕,踉踉跄跄地奔出去,刚好撞上走上楼的周豫及两个保镖。他这下顾不得跟他狼狈为奸的后果,他向他求助,语气带着急切,眼神却暗藏着狠劲:“帮帮我,找到她,找到她,我就帮你画。”

&ep;&ep;周豫点头,目光带着安抚,温声说:“三少,不要慌,立刻去调监控,她跑不远的。”

&ep;&ep;他说着,看了眼两个保镖,吩咐道:“立刻去帮三少找乔小姐。”

&ep;&ep;“是。先生。”

&ep;&ep;两个保镖异口同声,跟着沈以臻奔下了楼。

&ep;&ep;周豫没跟着去,而是走进了沈以臻他们住的房间,里面很大,宽敞,地上是发馊的排骨以及破碎的盘子,床上一片凌乱,被子翻开垂下来一半,床单不见了,捋成绳子挂在窗户上,跟着窗帘飒飒作响。

&ep;&ep;他走过去,站到窗户的位置,欣赏着楼下的风景。

&ep;&ep;沈以臻从旅馆跑出来,开了车四下寻找。

&ep;&ep;他太慌了,车子开的像个没头苍蝇,真可怜,少年意气风发全成了笑谈。

&ep;&ep;周豫抿唇一笑,这个笑容在再听到衣橱传出细微的声响后,绽放的更大了。他迈开步子,走到衣橱前,伸出手,猛然打开——

&ep;&ep;乔雅缩在衣橱里,身上破碎的纯白衣裙湿漉漉的,裹着曼妙的身段,也裹出了两团美好的绵软。她知道自己的窘状,双手抱着胸,抬起了头,一张苍白美丽的脸,湿漉漉的眸,微微颤抖的唇,懵然天真又怯弱娇怜的模样,像是迷了路的羔羊,又像是病蔫蔫的猫咪,总之,两个字,勾人!三个字,真勾人!

&ep;&ep;男人骨子里是嗜血的,对柔弱又美好的事物天生缺乏抵抗力,最容易生出占有欲与摧毁欲。

&ep;&ep;他在这一刻明白了沈以臻的心理。

&ep;&ep;呵,真是有趣!

&ep;&ep;他本来是想求一场合作,谈一笔大买卖,不想,却遇见了这么个有趣的小东西。

&ep;&ep;周豫不知不觉就流露出了乔雅熟悉的那种变态神色。

&ep;&ep;她眼里升起防备,“你是谁?手机能借我用下吗?”

&ep;&ep;周豫不接话,就静静看着她,笑意深沉可怖。她不敢跟他说实话,甚至不敢求助。是她防备心理很重,还是看穿他的别有用心?她企图逃跑,制作逃跑假象,把沈以臻引开,自己再逃出来,也算是小聪明、小狡猾。

&ep;&ep;呵,狡猾的病弱小猫咪?

&ep;&ep;沈以臻被她骗得真可怜。

&ep;&ep;周豫默默同情了沈以臻一会,温柔一笑:“乔小姐?”

&ep;&ep;他轻声唤她,像是怕惊扰了她,慢慢伸出手,温声道:“别怕。”

&ep;&ep;乔雅怎么能不怕?她觉得他跟沈以臻一样危险,不,甚至比沈以臻还要危险。沈以臻是书里的反派,性情以及命运,她多有了解,但面前的人她却是一无所知的。

&ep;&ep;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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