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容宁迅速看向李古阳。

&ep;&ep;李古阳点了头。

&ep;&ep;容宁恍然大悟,朝着李古阳竖起大拇指。没想到啊,她以为好友全在苦于催婚,结果里面夹杂了一个叛徒。回头就去挑喜庆的礼。

&ep;&ep;一寻思,众人几乎走光。李古阳也跟着人顺道回去。

&ep;&ep;容宁想着要赶回去把家里帮她收拾的东西检查一遍,明天好一早搬去宫里。她站起身来看向好友徐缪凌。

&ep;&ep;雅座内最后留下来的只剩下徐缪凌。他吃饭中途趴在桌上睡了片刻,此时拖到了最后。慢悠悠吃着剩菜,他借着油灯光亮抬眸:“那位不简单。”

&ep;&ep;容宁一听就知道徐缪凌说的是秦少劼。

&ep;&ep;这天下最靠近帝王的人,是宫中太监宫女,其次是侍卫。徐缪凌身为锦衣卫,知道很多常人不会知道的消息。

&ep;&ep;她重新坐下,漫不经心:“我当然知道他不简单。能坐上那位置,怎么可能是靠运气。”秦少劼可不是排在前面的皇子。他是七皇子,落在相当后面。

&ep;&ep;靠着手段上位的帝王,哪可能天真。

&ep;&ep;回来短短两日,秦少劼已经在她面前达成了“骗婚”、“装病”、“合伙诈骗”等一系列成就。

&ep;&ep;容宁这么一回想,突然觉得。她今天下午凭什么一直在脑中揍自己啊?她该揍的人分明是秦少劼!

&ep;&ep;这人演技简直融入骨髓,骗人都不心虚的!

&ep;&ep;徐缪凌很快填饱肚子:“还有一件事,之前一直想和你说。”

&ep;&ep;他拿了边上的茶杯,在桌上画下了一个容宁这辈子忘不了的图案——一个盾牌,上面带有十字星。

&ep;&ep;容宁扫到一眼,蓦然瞳孔微缩,很快上手擦去了水痕:“你知道什么?”

&ep;&ep;徐缪凌:“之前那位在查。现在这位也在查。”

&ep;&ep;容宁缓缓放下一点心。

&ep;&ep;还好。

&ep;&ep;这说明不管是先帝还是现在的秦少劼,都不曾对不起过容家,也没有对不起天下百姓。容家效忠之人没错。

&ep;&ep;“我知道的不多。”徐缪凌告知着一些哪怕容宁也能查到的小消息,“纸是二十多年前才在京城中畅销,墨闻起来是徽墨。驿站没有送过这些信,应该是一些小商队亲自送的。这几年走边塞的商户都登记在案,一直在排查。只是暂时查不出来。”

&ep;&ep;容宁意会。

&ep;&ep;也就是说,背后之人绝对拥有巨大财富。

&ep;&ep;这一笔财富可以让他们拥有自己的商队,亦或者,拥有足够多数量可以安插在商队中的人。

&ep;&ep;这种财富不是普通商人暴富可以积累下来的,而是……

&ep;&ep;千百年底蕴积攒所造就的世家、宗室。

&ep;&ep;容宁抿唇:“劳烦你多上点心。有更多的消息告诉我。”

&ep;&ep;徐缪凌应声:“嗯。”

&ep;&ep;徐缪凌的脑子好不容易从熬夜中缓过来,说完正事,终于能和容宁说点私事:“锦衣卫的排班表改了,几千个侍卫轮流要到永安园值守,你干的?”

&ep;&ep;容宁当即否认:“这肯定是指挥使干的,关我什么事情。别瞎说啊。”

&ep;&ep;她言辞诚恳,相当无辜,放出去谁都看不出她能干出多混球的事。

&ep;&ep;徐缪凌盯着容宁片刻,果断判定:“就是你干的。”

&ep;&ep;他这几年来在锦衣卫,接触的事越来越不简单,身上的气势自然逐渐冷冽起来。他呵笑一声:“在我进永安园被你打之前,你先还钱。这几年你让我帮你交的炭火费。”

&ep;&ep;当年容宁出征,他以为容宁在外面养人。

&ep;&ep;结果一调查,发现容宁养的是住在京郊求学的七皇子。当时的七皇子挂在贤妃名下,他和蒲先生都不差这点炭火费。现在七皇子成了当今圣上,这笔炭火费支出可以说更加不需要。

&ep;&ep;但他即便和容宁提过一句,容宁也没让他停过。

&ep;&ep;徐缪凌想到新帝这些年干的事,一时分不清这两人谁更离谱。

&ep;&ep;“几年不见,一见面就要钱。”

&ep;&ep;容宁刚支出完一笔饭钱,还赔了点闹腾破损桌椅的钱。她撇嘴,把荷包里的钱清点一下,全倒给徐缪凌:“都在这里了。余下的下回碰面给你。身上没带够。”

&ep;&ep;徐缪凌把钱收了,再次呵笑一声,终于起身准备回去睡觉。

&ep;&ep;只是临着分别,他问了一声:“你和那位之间……”

&ep;&ep;徐缪凌微顿,不知道该怎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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