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屋里只有一张床,两个叠在一起的木箱子和两张方凳,俩人就这么站着其实挺傻气的,可空气里都是荷尔蒙的酸甜味,谁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头的。

&ep;&ep;直到院子里响起林春华的声音,俩人间那种连空气都像胶着着的状态才算被打破了。

&ep;&ep;顾婉这时就有一种拐了人家儿子被人当妈的现场抓包的局促感,急着就要推秦志军出去,可她不敢靠过去呀,只能小声催促他。

&ep;&ep;秦志军倒比她镇定太多,把之前随手放在方凳上的麦乳精拿了往木箱子上面一放,说了句:“你要么再到床上躺着休息,我去外边陪顾叔坐坐。”

&ep;&ep;见顾婉急忙点头,一副迫不及待要请他出去的模样,又看了好几眼,才不舍的转了身,心里叹息自家老妈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

&ep;&ep;他一出大门,就跟院子里手上提了只老母鸡的林春华打了个照面,老妈这一个早是给小丫头送好吃的来了?他高兴的笑了起来,很是愉悦的喊了一声:“妈。”

&ep;&ep;林春华不意在这里看到自己儿子了,高兴的就夸道:“是来瞧小婉了?她怎么样?这丫头太可人疼,昨天她为你可遭大罪了。”

&ep;&ep;秦志军听到他老妈这么稀罕顾婉,心里比什么都舒坦,又想到小丫头昨夜里受的罪,道:“嗯,我也是不放心她,刚才问了她,说是昨天夜里发烧,伤口疼得很厉害。”

&ep;&ep;小丫头是个傻乎乎的,吃了苦头也不懂得说,不哭的孩子哪有人疼,只把他心疼坏了。

&ep;&ep;顾金盛和听到林春华声音从灶房里出来的祝凤仙听了这话,就道:“还有这事儿啊,这丫头,怎么闷不吭声的,也没说喊我们一声。”

&ep;&ep;林春华就心疼坏了,把手里的老母鸡往祝凤仙手里一塞,说道:“凤仙啊,这鸡家里养了两年的,吃了滋补,你杀了给小婉炖了补补身子,我瞧瞧小婉去啊。”

&ep;&ep;说完就往屋里去了,只祝凤仙在后边追着道:“哎,春华,这我不能收,你家也没几只鸡,这留着下蛋换点钱,怎么就送我这来了。”

&ep;&ep;林春华可不跟她推搡,道:“可别跟我推来推去的,你现在呀赶紧烧一锅水把鸡杀了炖好是正经,你要不接着,我脸大说句话,你就当我提前给我儿媳妇吃点好东西呗。”

&ep;&ep;祝凤仙被她说得笑了起来,自己女儿叫未来婆婆疼爱她高兴都来不及呢,这也是当时她一门心思想把小婉嫁进秦家的原因,林春华这性子是真好。

&ep;&ep;“成成成,我不赶紧把这鸡炖了还妨着你疼儿媳妇了,我家小婉这是掉福窝儿里了,那你快去亲香亲香你儿媳妇吧,我就不跟你客套了,听你的这就杀鸡去。”说着拎着鸡去灶房去了,就是跟在身后的顾金盛一张黑红脸膛也笑出了褶子,女儿得婆家喜欢,他脸上也有光。

&ep;&ep;顾婉自然没有听秦志军的重新往床上躺,林春华在院子里说的话她都听得清楚,心里又羞又觉得很暖很幸福,她快步起身就迎了出去,在房门口正迎上了往里走的林春华,还有错后几步跟着的秦志军。

&ep;&ep;她脸又红了红,不敢去看秦志军,只乖巧的叫了声:“春华婶儿。”

&ep;&ep;林春华是真稀罕顾婉,这丫头性格好模样好是一回事,自己儿子腿坏了她也愿意嫁过来,且对志军真是一心一意的好,听那钟道长说,她领着去的是一处悬崖峭壁,要不是他救援得快,她不死在大雕那双利爪下也得叫那大雕给抛到悬崖下去。

&ep;&ep;林春华心里怎么能不感激,不管志军这腿好不好,她都记着丫头的情儿。

&ep;&ep;见她迎了出来,就知是听到自己声音赶紧出来的,这孩子,实诚又识礼数。只是她早不拿她当外人,自然也不舍得,一双手拉住顾婉的手就道:“你这还伤着呢,起来做什么,快些床上躺着去。”

&ep;&ep;说着就牵着人往架子床走,顾婉还不大习惯被人这样亲热的握住手,心都颤了颤,暖得要化了一样。

&ep;&ep;“婶儿,屋里不怎么好坐,我没事儿,您到厅堂里坐,我给您泡茶喝。”

&ep;&ep;林春华听她还顾着礼数,要泡茶招待自己,心里那个软哟,拍拍她手道:“傻丫头,跟婶儿还讲究这些干什么呀,听志军说你昨夜里伤口疼还发烧,现在可好些没,要是还疼咱上卫生所去瞧瞧啊。”

&ep;&ep;一面说着,已经到了床边,她按了顾婉在床沿坐下,就用手去试她额上温度。

&ep;&ep;顾婉初一听她的话,就想到昨夜里的事,当着林春华,脸上就越发的羞,嗫嚅着道:“婶儿,我没事儿了,不用去卫生所的。”

&ep;&ep;声音软软的,不止秦志军听着稀罕,林春华也稀罕得紧。

&ep;&ep;她是有闺女,可没这么娇软啊。探了她额头果真已经不烫了,这才放了些心,自己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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