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对东南分部,怎么看?”

&ep;&ep;朕在那一瞬间,几乎以为对方已经彻底知晓了他的来意。他确实是为了东南分部而来,他发觉了可怕的事情,当然第一时间就是找到阿雷西欧,然而阿雷西欧不在,对方又问起,所以朕垂下眼,打算说出来。

&ep;&ep;“一开始,我对几乎都是东方一支子民的东南分部抱以很高的好感,也很有自信,因为我可以去除那些虫。”他的声音渐渐艰涩起来,“可是我……发现了可怕的事实。因为太可怕了,我确认过很多遍,最终不得不绝望的承认。”

&ep;&ep;“我……也许救不了这些人。”

&ep;&ep;他眨了眨眼睛,有符纸在他面前挡着,可是圣者却仿佛依旧看透了他。他在微微的恐惧之余,也觉得有些熟悉,仿佛很久之前他也被这样注视过,这目光的主人将一个沉重的决定放到他面前,请他决断,然后转身离开。

&ep;&ep;【你是帝子,这个国度如何,都却决于你。】

&ep;&ep;【无论如何,我的计划不会改变。】

&ep;&ep;心脏处传来疼痛,曾经放在他面前的决定一定十分残酷,那点痛苦甚至蔓延到当下。朕微微抬头,看着圣者看似烂漫却不带感情的眼眸,这眼眸中空无一物。

&ep;&ep;突然,一个小小的黑影倒映在圣者的眼眸中。

&ep;&ep;房间门自动开合的声音之后,阿雷西欧精准降落桌面。不知道是体型太圆还是绒毛太滑,他在桌面上不受控制的滚动起来,几乎滚完了桌面,撞倒了圣者用过的玻璃杯,然后一头扎进杯子里。

&ep;&ep;“……”

&ep;&ep;一片沉默之后,是很清晰的——

&ep;&ep;“噗。”

&ep;&ep;感觉头毛有点湿的阿雷西欧愤怒地直接化为人形,撑爆了杯子,然后盯着两个人。朕连忙摇头,表示不是自己笑的。

&ep;&ep;“我笑的。”圣者坦然开口。

&ep;&ep;居然还敢承认?

&ep;&ep;阿雷西欧差点当场跟他打起来,不过房间里还有个朕,所以他只是瞪了一眼明显幸灾乐祸的神经病,拉了个椅子坐下来。

&ep;&ep;“有事?”他已经非常习惯知心老师这个角色了,这群孩子有什么事都喜欢跟他商量或者讨教。

&ep;&ep;“……嗯。”朕低着头,见到阿雷西欧之后,他才感觉眼眶酸胀,几乎就要哭出来,“我可能……救不了这里的人了。”

&ep;&ep;他一边说话,一边忍着泪水。

&ep;&ep;“这里的每个人身上,只有一个生命气息。”

&ep;&ep;一人一个生命气息,这理应是正常情况,阿雷西欧的神情却也渐渐凝重起来。他想起了先前入侵本部的那些人,人人身上带着虫,呈现出两个生命气息的样子,完美被朕所克制,露西的魂蝶也能对这些虫造成巨大的杀伤,而现在……

&ep;&ep;恐怕那所谓的“一个生命气息”,是属于虫的吧,所以朕才会如此难过。

&ep;&ep;那么,在分布行走着的,到底算是人,还是虫呢?

&ep;&ep;“阿雷西,我救不了已经被完全吞噬的人。”朕抓住阿雷西欧的衣袖,面露祈求,“阿雷西有没有什么办法?”

&ep;&ep;东南分部因为临近东方一支的几个聚居地,成员多数是东方一支的人,对朕而言,现在的情况就是他的子民遭难,而他根本没有能力去救。

&ep;&ep;阿雷西欧沉默一会儿,缓缓摇头,他的能力本身多用于进攻。他下意识地看向神经病,神经病的光明魔法擅长治愈与修复,然而神经病也向他摇头,那么这些人恐怕真的是没救了。

&ep;&ep;朕终于再也忍不住,抱住阿雷西欧大哭起来。

&ep;&ep;他痛恨敌人的残忍冷酷,也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哭得符纸都湿透了,伏在阿雷西欧怀里不愿抬头,最后是圣者把他提了起来。

&ep;&ep;“我们依旧身处敌营,他不能逗留太久,分部的人会起疑。”

&ep;&ep;阿雷西欧下意识的站起身,“那我陪他……”

&ep;&ep;“阿雷西。”圣者叫了他的名字,阿雷西欧顿时停下脚步。他望着圣者的眼睛,天空色的眼眸澄明清澈,里面却仿佛沉淀着许多东西。

&ep;&ep;“我把他送回去,跟他谈谈。”

&ep;&ep;“很快就回来。”

&ep;&ep;他把已经勉强止住哭的朕带走了,阿雷西欧留在房间里。他打开那个装置,瞳的分身悬浮起来,莹莹亮光中仿佛温柔的凝视。

&ep;&ep;“瞳,鲁齐乌斯说朕是复苏者,万年前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

&ep;&ep;瞳闪动一下,像是在点头。

&ep;&ep;“能不能告诉我?朕身上发生了什么,当年的北渚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