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受试人 (1/3)

&ep;&ep;第4章受试人

&ep;&ep;铃声一直在响，回旋着老式电话的单调噪音。

&ep;&ep;实在忍不下去，才伸手按了下按键。

&ep;&ep;“阿时，该工作了。”对面的人似乎是打过来当闹钟的。

&ep;&ep;“才十二点。”

&ep;&ep;“才。”对面的人顿了下，“昨天的客人如何？”

&ep;&ep;“同意。”

&ep;&ep;“那你也别忘了今天的客人。”

&ep;&ep;“嗯。”

&ep;&ep;“还有件事，别挂电话。”对面的人看来已经习惯了被突然挂电话，特意补充，“你要小心。”

&ep;&ep;“嗯？”

&ep;&ep;“……波律不算正常。不熟悉客人情况，所以无法调查。你要小心。”

&ep;&ep;“好。我会小心，别睡过头。”

&ep;&ep;电话那头的人还想说什么，但通讯又一次被切断了。

&ep;&ep;手一滑，手机被扔到一边，接电话的这位又顺手将报纸叠在了脸上。

&ep;&ep;无外乎是“客人”而已。

&ep;&ep;要是送外卖的时候，还有附赠的一碟小菜，倒也无妨。

&ep;&ep;十二点。市政中心的时钟刚刚敲响。

&ep;&ep;全市休息在这近乎蒸笼的时刻，学校也不例外。

&ep;&ep;先一步出校园的人，基本都出没于大小快餐店和小吃屋，顶着太阳逛街的反而没几个。

&ep;&ep;所以穿身长袖校服站在道边树下，手里拎个手机发呆的学生，格外受路人瞩目。

&ep;&ep;“小然，你站在这儿干什么？”正巧陈佳怡和其他死党刚在零食吧里逛了一圈，拎着冰茶回到校门口。

&ep;&ep;“等人？”没等季心然回答，旁边同班的先抢先了。

&ep;&ep;“季心然？不能吧。没看她和谁走得近啊。”旁边的人说话声音有点大，反正也没人在乎。

&ep;&ep;“我……等外卖。”季心然尴尬笑笑，看着这边的四人组，“对了佳怡。帮我个忙。”

&ep;&ep;“什么？”陈佳怡疑惑地走出来，靠近树下。

&ep;&ep;“帮我请个假……下午先不去了。”

&ep;&ep;“怎么了？”陈佳怡一愣，季心然虽然成绩不好，但还没缺过课，最多就是上课睡觉经常被扔到后排清醒罢了。

&ep;&ep;“下午……我去车站接个人。”季心然脸上的笑快被晒干了。

&ep;&ep;“家人？亲戚吗。”陈佳怡更惊讶了，好像从没听她讲过家里的事。

&ep;&ep;“佳佳，快走啦！”旁边的同伴已经不耐烦，大热天，太阳要晒化了。

&ep;&ep;“还有……那个……”季心然迟疑了下，声音变小了些，“借我十块钱，下周……还你。”

&ep;&ep;“小然。”陈佳怡倒是带了钱，但是更想知道另一件事，“那个无月之夜后来怎样了？你参加了吗？”

&ep;&ep;季心然没开口，沉默间旁边的几位同伴已经等得彻底失去耐心，将陈佳怡拖走。

&ep;&ep;“十块钱还用借。”其中一位走远前，还哼了声，“真不知道怎么上的一中。”

&ep;&ep;想上白桦市一中，有成绩或者有钱。

&ep;&ep;季心然确实被“特别关照”过。在初四的暑假，转到白桦市的时候。

&ep;&ep;那个称呼为“小叔”的男人，交了第一年的学费，额外又出了多余的一部分钱，让季心然强行插班进去。

&ep;&ep;就这样吧，心然。以后你就呆在这里，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给小叔打电话。

&ep;&ep;季心然目送这个憔悴的男人离开，很想说声谢谢，却没能出口。

&ep;&ep;之后不安地打个电话回去，想知道叔叔偷拿了钱，供她上学，回去后有没有挨婶子骂。

&ep;&ep;电话关机了。再后来，就转成了停机。

&ep;&ep;她确实应该感谢的。非亲非故的，却被收养了六年。

&ep;&ep;据说是父亲的熟识，但以前并不认识这个人。连抛下自己离开的母亲的样子，也记得很模糊了。

&ep;&ep;记忆似乎空白了很长时间。

&ep;&ep;季心然拉回思绪，感觉手里的十块钱有些沉重，简讯的指示也有些沉重。

&ep;&ep;游客A：306路公交车。末站，街角，丁字路口。

&ep;&ep;306路，似乎是通往城市东郊的某处。

&ep;&ep;季心然机械地拿着手机，来到附近小吃屋的后方某条僻静的小巷中，那个男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ep;&ep;“说好中午，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