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卖了:“是我小时候听我娘说的啦,每次我娘这么说,我爹都可高兴了。”

&ep;&ep;“你娘还当着你的面说这个?”沈元洲眼神都不对了,你家家教这么开放的吗?!

&ep;&ep;唐莹疑惑:“不能说吗?我爹虽是个文官,但早几年腰腿还好的时候挺喜欢跑马和练木仓法的。我家院子里还有个小校场,每次我爹练完了我娘就这么夸他,他听了可高兴了。”

&ep;&ep;“……”

&ep;&ep;看着小姑娘天真无邪的眼眸,皇帝只能承认自己老司机太龌龊,好好儿的锻炼身体,居然会想到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上。讪讪将人放开,皇帝陛下忍不住再捏她鼻尖一把:“你就是个磨人的小妖丨精!”

&ep;&ep;他一句小妖丨精,唐莹倒是想起来了,又是嗤嗤笑一阵:“您可是今儿第二个给嫔妾说这话的人了。”

&ep;&ep;怎么,还有人敢这么口花花他的爱妃?沈元洲的眼神危险了起来。第一个排除淑妃——若是淑妃说来,多半是神仙妃子天女下凡,反不会用这样轻佻的词。

&ep;&ep;唐莹煞有介事的点头:“您不知道,就您来之前,三公主特意来说的,说嫔妾是狐丨狸丨精,害了她母妃降位份,还似模似样的抽了把小鞭子要来打嫔妾呢。”

&ep;&ep;她说的委屈巴拉,眼中却是满满笑意,以至于沈元洲一时都拿不准她这是告状还是讲笑话。倒是唐莹自个儿先忍不住,趴在他怀里闷笑,一边断断续续的乐呵:“您说,话本里头告状的奸妃,是不是就是嫔妾刚刚这样儿的?”

&ep;&ep;沈元洲揪她的耳朵:“就你还奸妃?满宫最蠢的就是你。”

&ep;&ep;唐莹抬头嘟嘴以示不满。

&ep;&ep;沈元洲看着她,眼眸中是她清丽脸庞的倒影。小东西不会深情款款,不会小意温柔,高兴了就哈哈笑,不高兴了睡一觉起来吃顿好的就全忘了。

&ep;&ep;当个妃嫔就和玩儿一样,不懂给自己要好处,更是从未旁敲侧击的提过家中父兄,吃两回御膳房的席面就能一本满足,这样的姑娘若不是蠢,那些绞尽脑汁争宠上位的岂不是白瞎了一番努力?

&ep;&ep;可偏偏啊,偏偏他就稀罕这个小傻瓜。沈元洲任由心中那一点点涟漪散开,变成小小的风波动荡,脸上表情却是正经:“你说的是真的?三公主来找你麻烦?”

&ep;&ep;唐莹从他怀里蹦出来,做了个打断的手势道:“虽然您说嫔妾蠢,可嫔妾觉得自己还是挺聪明的。您先听嫔妾给您说啊,”

&ep;&ep;她清了清嗓子,看沈元洲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当真一本正经的给分析起来:“张妃娘娘是潜邸就跟着您的老人,不至于拿自个儿闺女当枪使来为难嫔妾一个小小的充仪。三公主才五岁,估计也不懂什么狐丨狸丨精不狐丨狸丨精的。嫔妾看她身边宫人的反应,想来都没料到公主会来这一出。所以今儿肯定是有人搞事儿,但绝不是长禧宫的娘娘和公主,您要查要罚,可别弄错了主次啊。”

&ep;&ep;她一副“我说的好对快夸我”的炫耀表情,沈元洲却故意板着脸:“朕要如何行事还要你来教,这些你都想得到,你当朕会想不到?”

&ep;&ep;“陛下当然想得到啊,嫔妾就是想说,嫔妾与您是英雄所见略同,所以您可不准再说嫔妾蠢了。”唐莹得意洋洋的看他:“您看,您也这么想,嫔妾也这么想,要是嫔妾这么想是蠢,那您又是什么呢?”

&ep;&ep;她绕口令一般“这么想”“那么想”了一圈,沈元洲听懂了,也更无奈了。脸上的严厉维持不住,皇帝陛下再拧她的脸蛋儿:“你就没想过这是有人在针对你,你得把人找出来么?”

&ep;&ep;唐莹大气的晃晃小巴掌:“害,话本里不都写了么,僧多粥少总有人吃不饱,佳丽三千铁杵磨成绣花——咳咳,嫔妾是说,只要嫔妾还得您恩宠,犯红眼病的就少不了。找出来明面上的还有暗地里的,真发觉每位姐姐妹妹都对嫔妾心怀恶意,岂不是要夜不能寐了?”

&ep;&ep;她总结:“打铁还需自身硬,只要嫔妾自己不犯错,用不着庸人自扰。”

&ep;&ep;虽然说的很有道理,沈元洲还是忍不住重重敲他的脑袋:“你可给朕少看点儿话本子吧!”

&ep;&ep;都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ep;&ep;……

&ep;&ep;作为苦主的锦充仪且没有要找三公主麻烦的意思,皇帝陛下便不急着查案,只让刘公公去问问清楚,自己依旧在软塌上一倒,安安稳稳的睡个午觉。

&ep;&ep;唐莹坐在窗户边,拿一幅双面绣的富贵牡丹赶工。之前允诺给陛下的四君子与岁寒三友已经绣完了,她打算等陛下装裱时把这一幅也一块儿弄好,若是时间来得及,还可以充作七公主的满月礼。

&ep;&ep;讲真,富贵牡丹比岁寒三友复杂多了,以此划等号,可见陛下在锦充仪心中怕是还比不得淑妃的分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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