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刚推门进来时,她的目光就像是两道追灯一样打在了他的身上,以至于他的脚步走起来越来越艰难。其实更多的是惧怕,他怕她,不愿看到他。

&ep;&ep;“归晚……”

&ep;&ep;她眯了眯眼睛,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可枕边的一大片水渍却能看的真切,心中一痛,看着她踉跄的用手想要支撑起身体,他连忙快步过去,将她扶了起来,把枕头靠在了她的身后,坐在了床沿处。当然,隔着一段距离,因为他知道,她在抗拒他,刚刚他过去扶她时,她的眉心嫌恶的蹙起。

&ep;&ep;“归晚。”他再次出声唤着她,想要伸手去触碰她的,却在即将要碰触到时,她原本伸展开的手心陡然收拢,握成小小的拳头,防止着他的靠近。

&ep;&ep;心里一疼,抬起的手有点僵硬,缓缓放下。

&ep;&ep;她有些精疲力竭的静静瞅着他,之前额头上的汗已经消失,只是还感觉微微的冷,就是那种冷,牙关紧紧的咬了下,都能听到那齿间嗑嗑的细微声音,即便是她心中有了决定的面对他,可是心里依旧散发着虚弱和痛苦。

&ep;&ep;“没了。”她在他的目光注视下,伸出小手捏了捏自己的腹部,抬头对着他说,甚至唇边还带了丝笑容,带着丝冷嘲的语调,只有如此,心里那涩涩的疼,似乎便可以浅淡许多。

&ep;&ep;“石头,你满意了吗?”

&ep;&ep;她越发冷漠的语气,令他原本就疼痛的心房再次收紧,她怎能这样软软的唤着他石头,问着足以令他后悔去死的问题?

&ep;&ep;满意?他要如何满意。

&ep;&ep;目光渐渐移到她平坦的腹部,隔着衣料,炙热的眸光灼热着她的肌肤。

&ep;&ep;那里面之前存在的小生命,也许是他的。下一秒,他便恨死了自己,这个时候,他竟然还在用也许二字,就像是蓝储泽说的,他真的没有资格,一丁点都没有。他怎么就不能信她?她曾哭着在他面前,抱着他的手臂,求着他,信她。

&ep;&ep;他的大手颤抖愈来愈明显,而脸上的表情,早已经不复冷静,“归晚,不是你认为的那样,不是我……”

&ep;&ep;他想要解释的声音顿时止住了,因为他看到她眼里的颜色是多么的决绝,是啊,他能解释什么?解释不是他推她下去的,是路映夕推了他一把,所以才顺出着力道涌向的她吗?她会信吗?或者说,她还愿意去相信吗?

&ep;&ep;“归晚,即使它……它不在了,我们还会有下一个。”他开口,眼睛紧紧盯着她脸上的神色。

&ep;&ep;“呵呵。”她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嘴角轻轻扬起,笑了起来,可眼眶却一点点的湿了,冷冷的凝着他,一字一顿的问,“你现在相信我了?”

&ep;&ep;“信,我信。”他忽略掉她眼里的冷意,执起她放在腹部上的手包裹住,末了还补上了一句,“我以后都信你。”

&ep;&ep;他却不知这句话彻底刺痛了她,他看着她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手往回微微撤着力道,虽然力气不大,但是却有着坚决,他也不敢用力。

&ep;&ep;“你知道吗,这话你以前也说过,可笑的是你根本没有遵守,所以现在你再说的话,我也就权当是听着玩了。”她尽量轻笑着的在说,明明是阳光碎金笼罩的舞姿内,也只有他们俩相对的场景,可竟然倒映入她眼里竟都是黑黑红红的东西,让她觉得憋屈、压抑,觉得喘不过气来。

&ep;&ep;“归晚,我没有……”

&ep;&ep;“别说了,我真的一句都不想听。”她打断了他,整个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里有着灰败,像是谁在瞬间里将她身上所有的生气都抽走了。

&ep;&ep;“好,如果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一个字都不多说。你躺下,好好的休息,我就在这里守着你,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守着你。”他微微倾着身子,捻起被子仔细的给她盖好,又伸出手,将输液的针管放在掌心里捂着,让里面冰凉的液体变得有些温度。

&ep;&ep;“等着你没什么大碍了,我就带你回家,归晚,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以后你不喜欢什么都告诉我,我一定不会勉强你。”他见她没有拒绝,便继续说着,像是一个年迈的在唠叨的老头。

&ep;&ep;归晚心里轻轻的苦笑,他这是做什么,又开始对自己做的觉得愧疚了吗?每次都是这样,伤了她,便开始后悔,便想要着弥补,一次可以,两次也可以,可接连这样,谁能受得住呢?她不是铁打的,所以在她请求蓝储泽帮忙的那一瞬,她便已经做好了决定。

&ep;&ep;她真的不知道以后怎样面对他了,怎样每天身边都存在着他的气息,以前他失忆后,在她决定要放弃时,是挣扎的,而现在,发生了这么多的是,她觉得,每一秒都是痛苦。

&ep;&ep;“石头,我真的想要什么你都满足我?”她任由着他扶她躺下,然后缓缓的对上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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