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安乐一路嗅过去,最终走到桌子边,停在一道干咸菜旁,伸手指道:“就是这个。”

&ep;&ep;花公公倒是认得:“这是农村人家里常吃的一种俗食,叫做干咸菜。”

&ep;&ep;“干咸菜?外头的人经常吃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安乐道。

&ep;&ep;花公公心道:你是金枝玉叶,御膳房不想活了给你吃这个,再说,你吃什么能吃得下?圣上曾言,哪个厨子能做出让公主吃得下的饭,男的加官进爵,女的封为诰命。可这么久过去,御膳房那帮人日日换着花样来,公主却一日比一日吃得少,一日比一日瘦,只把命吊着。

&ep;&ep;只是,看着安乐盯着那咸菜的神色,眼中似乎多了一丝光彩,于是,便试探地问道:“公子,要不要尝尝?”

&ep;&ep;安乐本来正盯着咸菜愣神,这会子被花公公叫醒,怪不好意思,讪讪地看向牛氏和沈越。

&ep;&ep;牛氏也瞧出来了,这多半是个整日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应该从未见过这农家菜:“要不公子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吧,”她瞥了一眼旁边儿子手里的盒子,“你看你们特意来探望,又是饭点,若你们不吃了再走,倒显得我们家怠慢了。”

&ep;&ep;安乐听牛氏这样说,自己也的确好奇那黑乎乎的闻起来怪怪的东西,便顺着台阶下了:“那我不客气了,叨扰大娘和沈大人了。”

&ep;&ep;牛氏忙叫丫鬟再去盛了两碗米饭过来,叫安乐和花公公都坐下。

&ep;&ep;花公公起初不敢坐,还是安乐给了个眼神,他才小心翼翼坐了到了旁边。

&ep;&ep;沈越见娘招呼着他们,自己待会儿还要陪媳妇用饭,便只是坐在一旁,并不曾动筷子。

&ep;&ep;牛氏也坐下来,热情地喊道:“快吃快吃,别客气,都是一些家常菜,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ep;&ep;花公公看向安乐,心里没抱什么希望,反正他家公主吃什么都不怎么吃得下去,就她手里那碗饭,能吃两日。哎,都是这厌食病给害的。

&ep;&ep;只见安乐缓缓地将筷子伸向了那盘咸菜,轻轻地夹起来了一丝,再喂到唇边,却没有立刻张口吃下,而是再度闻了闻。

&ep;&ep;花公公的一颗心提起,但愿公主不会吐……

&ep;&ep;安乐觉得很奇怪,以往那些什么鲍参翅肚、山珍海味,有的她闻一下就觉得饱了,甚至还会吐,可这个味道,她却觉得出奇地好闻。她向来对食物没有兴趣,可这个,她突然想试一试。

&ep;&ep;她慢慢把咸菜丝递进嘴里,咀嚼,口齿咬碎咸菜,发出脆脆的声响,紧接着,一股奇异的香味瞬间充斥整个口腔。咸,也不是单纯的盐巴味儿,香,又不会让人觉得发闷恶心。

&ep;&ep;不单不觉得恶心,反而激起了她许久都不曾有过的食欲。

&ep;&ep;“嗯!太好吃了!”安乐忍不住夸赞道。

&ep;&ep;花公公一惊,紧接着,就看见他们家公主开始埋头扒饭。

&ep;&ep;牛氏见这小公子光吃咸菜,忙道:“公子可别光吃那个啊,再尝尝其他的菜。”

&ep;&ep;安乐道:“这个真的太好吃了,我就吃这个!”

&ep;&ep;这公子吃个咸菜都吃出鲍参翅肚的架势来,牛氏既奇怪又好笑。

&ep;&ep;随后就见安乐一口咸菜,一口饭,就着吃了一小半碗。一旁的花公公已然惊呆。

&ep;&ep;他发誓,这是公主这半年里,吃过最多的一顿!

&ep;&ep;虽说安乐狠吃了好几口,可她的胃由于长期的少食,缩小严重,碗里的饭还剩了一半,她就已经觉得很撑了。

&ep;&ep;牛氏见她放下了碗筷,忙道:“公子,还有饭呢,再吃一点,不客气。”

&ep;&ep;安乐摇摇头,心满意足道:“多谢大娘,我已经吃得很饱了。”

&ep;&ep;牛氏也不强劝,毕竟人家是客。

&ep;&ep;安乐看看被自己干掉一半的咸菜,道:“大娘,你们家厨子手艺真好,这个真的好好吃。”

&ep;&ep;牛氏笑道:“这哪里是厨子做的,这是我儿媳做的,越郎来府城上任,我们就从乡下带了些上来。”

&ep;&ep;安乐一听,不禁看向沈越,笑眼弯弯:“沈大人的夫人一定既贤惠又漂亮。”

&ep;&ep;沈越拱手:“公子谬赞,拙荆不过一乡野村妇罢了。”

&ep;&ep;待一顿饭结束,牛氏叫来人把桌子撤下,自己个儿也去后面守着娃娃去了。

&ep;&ep;沈越把安乐和花公公一路送到影壁处,方行礼道别。

&ep;&ep;安乐和花公公至此才离开。

&ep;&ep;沈越这才得了闲,回到正房上去陪周梨吃饭。

&ep;&ep;有了中午那藕丁的“经验”,夜饭沈越没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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