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只是没想到,这小小精致的宅邸,却成了囚禁她的牢笼一般,她将自己的心和人都锁在了这里。

&ep;&ep;竟是……已经忘记了该如何笑了。

&ep;&ep;“不是都一样吗?都是同一片蓝天,同一个世界。”戚默抬头看了看天,眸子越发的忧伤了,因为再是走遍世界,她也回不到那个有云笙的世界里了。

&ep;&ep;所以,她人在哪里,又有什么呢?

&ep;&ep;“没有想去的地方吗?”齐容问了一句,幽幽叹道:“本来,我是来替西陵商会征集米粮的,过几日也便要回去了,还想着可以陪你四处走走,毕竟西陵战乱……狼烟四起,也不知道赚这乱世之财,有没有命花呢?”

&ep;&ep;“西陵?”戚默愣了愣,看着齐容,始终没有表情,“西陵,战乱?”

&ep;&ep;“嗯,你不知道吗?西陵自从一分为二后,边境又少了战神云轩侯,邻国虎视眈眈,常常挑起战争,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齐容也不知道戚默为何对这感兴趣了,只是看她的眼睛里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丝光彩,就忍不住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ep;&ep;戚默呆呆的愣着,云轩侯……西陵……这些词语对她来说,好遥远啊,遥远得像是隔了一个世纪一般。

&ep;&ep;是啊,云轩侯……还在祁夜的手里吧?她还曾信誓旦旦的说过要救他出来的,只是,自己恐怕一辈子也没有这个实力。

&ep;&ep;西陵……戚默想起了一个人,张扬跋扈,桀骜不驯……那个在赤练之域猛然成长起来的萧澈。

&ep;&ep;他说过,若戚默也出来了,便去西陵找他,若他不在……证明他没有从那地狱之门出来。

&ep;&ep;若是他没有出来的话,岂不是……

&ep;&ep;想起赤练之域那天塌地陷的灾难,戚默闭了闭眼睛,那是她曾经经历过的吗?她有些恍惚了……

&ep;&ep;像是自己整日连梦和现实都分不出清楚了,已经不知道那些事情,那个张狂的少年,那个柔弱的弟弟……还有那如梦似幻的白莲。

&ep;&ep;一切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存在过?还是,只是她的一场梦而已?

&ep;&ep;“唉……”齐容叹了一声,眼看戚默毫无表情的呆愣着,不由的道:“你好好想想,该何去何从?云笙期望的,可不是现在的你。”

&ep;&ep;戚默一愣,齐容已经走开老远了,她猛然起身,用力叫道:“那他期望的是什么?”

&ep;&ep;泪早就干了,也早已经忘记了伤心时,该是什么样的表情,戚默觉得,很长时间以来,她都忘了……自己该怎么去运动脸上的肌肉,忘记了哭,忘记了笑……甚至,忘记了悲伤。

&ep;&ep;“你比谁都清楚的。”齐容没有回头,只是顿住,然后说这一句话,边头也不回的走了。

&ep;&ep;剩下戚默喃喃的站在原地,风吹过时,院子里的树叶和花儿迎风摆动,墙角那片竹林‘沙沙’作响……

&ep;&ep;像是将齐容的声音无限的回荡着……

&ep;&ep;你比谁都清楚,你比谁都清楚……

&ep;&ep;她……是比谁都清楚吗?

&ep;&ep;戚默垂了眼,愣愣的坐在了原地,想起云笙那时的微笑,还有他那一双虚弱却已然微笑着的眼睛。

&ep;&ep;他告诉过戚默,好好好的活着,他期望她开心,自由……幸福,快乐。

&ep;&ep;戚默清楚的,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云笙不在了,她怎么幸福?怎么快乐?她甚至,已经忘了怎么笑了。

&ep;&ep;云笙早就计划好了一切,那样无怨无悔甚至……毫不迟疑的,用他的生命换取了现在的一切。

&ep;&ep;可是叫她怎么接受呢?叫她怎么去回应他的期盼呢?

&ep;&ep;“云笙,你在看着吗?”戚默幽幽的抬头,万里无云的晴空,天蓝得那样的透澈,就像云笙最后一次笑着时,放下了眼中所有的隐藏和深沉,那样透澈。

&ep;&ep;“你说……该怎么办?”戚默喃喃自语,却有风吹过她的耳边,轻柔的似一句低喃。

&ep;&ep;那样温柔的带动院子里的一花一木,轻轻的响动着,像是一首欢欣快乐的曲子。

&ep;&ep;*

&ep;&ep;齐容在这小城呆了七天,七天……他也没有等到他想等的那个人。

&ep;&ep;只是幽幽的一叹,七天……已然是极限了,他必须离开了,该说的,该做的……他都尽力了。

&ep;&ep;也许……能让她快乐,心安的人……终究不是他吧?

&ep;&ep;齐家几乎在世界各地都有商会,转供商业往来时,齐家的人居住。

&ep;&ep;此刻商会门边正在备着马车,伙计们搬运着东西,准备好了一切,套了马,等着齐容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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