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前离去时那周身散发的怒意,已是猜出驸马和公主在屋里起了很大争执,遂小心翼翼问着:“公主可还好?”

&ep;&ep;“我好不好又能怎样,就像着兰花,离了土便活不了,半点由不得自己。”

&ep;&ep;公主说得感伤,如意微微抬头,安慰着:“您千金之躯,是大梁最尊贵的长公主。”

&ep;&ep;“公主?”秦艾词冷笑一声,手中把玩着兰花枝叶,道:“若大梁不再姓秦,便没有什么长公主了。”

&ep;&ep;这话却是让如意不知怎么接话,只安静地站立在身后,不敢动弹。

&ep;&ep;秦艾词缓缓转过身,说着:“杜朝阳怕是把我们之前的对话听了许多,靖宇若还不回来,这十万京城禁军怕也将落入杜朝阳之手了,我与陛下到时才真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ep;&ep;说完,好似想起了什么,问向如意:“你之前好像有话要说,你说...靖宇不在淮阳?”

&ep;&ep;如意犹豫了会儿,想着刚刚有丫头来报,说将军从兰苑出去后便直接入了宫,莫非是因为这件事情?遂赶紧跪地说着:“之前文少爷有派人捎口信过来,奴婢还没来得及禀报公主。文少爷说有急事要去一趟雍州,公主若要给文少爷送信,怕是得派人快马加鞭赶去雍州刺史府。”

&ep;&ep;“雍州?”秦艾词低语了一声,雍州与是大梁与鲜卑的边界,隔着地势险要的华蓥山,是大梁西北的一道重要屏障。突地想起那日小酒馆里老板娘的说辞,瞬间骇然,鲜卑王有意将兵力调去雍州边界,这个时候文靖宇却前去雍州,怎可能是巧合!一旦雍州刺史反叛,给鲜卑大军行方便之门,大梁危矣!

&ep;&ep;“帮我叫张公公过来,我得赶紧吩咐了他,不能耽误片刻。”

&ep;&ep;如意起身应了句,便赶紧退了出去。

&ep;&ep;张公公过来时,秦艾词屏退了左右,而后一脸焦急问着:“雍州刺史是何人,公公可知道?”

&ep;&ep;张公公当年伺候在先帝身边,各地刺史他倒也知晓,尤其先帝对于鲜卑相邻三地的刺史尤为看重,安置的都是自己亲信。

&ep;&ep;“雍州刺史张毅是先帝亲信,公主怎么突然问起?”

&ep;&ep;先帝的亲信?秦艾词却是蹙眉,若张毅是先帝亲信,文靖宇如今去雍州又是何意图?“张毅和文靖宇,或者说,和周国公府可有牵扯?”

&ep;&ep;张公公细想了想,摇头:“应是没有,张毅早年从军,一直在杜老将军麾下,之后跟过杜熙将军,当年先帝在漠北时,张毅救驾之功,之后先帝委以重用,派他驻守雍州,多年来并没有差错。”

&ep;&ep;若是这样,应该是个忠君之人,绝不会给鲜卑开方便之门,秦艾词略微安心下来,却对文靖宇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

&ep;&ep;“对了,张毅和周国公虽没什么交集,倒是和杜铮将军交情匪浅,当年战场上,杜铮将军曾救过张毅性命,之后杜铮将军过世,听闻张毅每年都会去拜访定远侯,定远侯倒是将他看做半子。”张公公补充说着。

&ep;&ep;秦艾词的眉头愈加紧蹙,如今看来,定远侯入京前,不仅联系了她,怕是和文家也一直有往来!让文靖宇跑一趟雍州,倒也不让人起疑!然而文靖忱当年的政变,和定远侯可有关系?

&ep;&ep;秦艾词问向张公公:“你可见过张毅?”

&ep;&ep;张公公点头,“见过几回,当年张大人回京述职,老奴还跟在先帝身边伺候。”

&ep;&ep;秦艾词点头,将腰间凤佩取下交给张公公:“他认得你便好,你带了我的信物,赶紧动身去一趟雍州城,文靖宇此行若要勾结鲜卑,张毅至关重要,我怕他一时被蒙蔽,若失了雍州,后果不堪设想!”

&ep;&ep;张公公也知道其中利害,遂赶紧应下:“是,老奴离京,公主一个人必要格外小心。”

&ep;&ep;张公公很是担心公主,然秦艾词却是安心说着:“建安有杜朝阳,没人伤得到我半分。”

&ep;&ep;他不会舍得我受伤的……这句话秦艾词没有说出来,但心中却是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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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张公公离开后,夕阳西落,秦艾词让嘉善陪着用过晚膳,嘉善如今愈加精神了,也能开始说笑了,因为选后的风波,秦艾词虽瞒着嘉善,却对嘉善愈加亲昵,看在如意眼中却很是高兴。

&ep;&ep;不知话头怎么提及了惠安大长公主,嘉善便开始想念起母亲和哥哥,秦艾词安慰了她几句,反倒惹得嘉善愈加落泪,嘉善年岁还小,好些天和家人分离,难免想念。

&ep;&ep;不敢再与她聊下去,遂命令了如意将嘉善送回园子里,顺便交代如意伺候了嘉善入睡方可回来。

&ep;&ep;嘉善离开后,夜里无事,秦艾词便在屋子里听着丫头红线与青和一唱一和说着建安今儿下午最新的消息,渭河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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