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可是这些人没有一个打动过芙宓的。芙宓暗自叹息,叹息容昳用错了方式,叫她看出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她可不喜欢这种别扭的男人,公主需要的是英俊而勇敢,温柔而体贴的骑士。

&ep;&ep;芙宓因为对容昳心存了惋惜,对他的所作所为就格外能够容忍了,毕竟他可是注定要失恋的。

&ep;&ep;芙宓跳起来做了一个空中一千零八十度旋转,又漂亮又稳当地落在了容昳面前的冰面上,如果容昳不是瞎子的话,就应该看得出,芙宓换了一条幽蓝色的长裙,轻纱层叠,细细密密至少不下于十八层,罡风吹过,掀起她的衣裙,冰面上就像盛开了一朵幽蓝色的莲花。

&ep;&ep;芙宓决定留给容昳一个美好的回忆,算作是他救她父皇的报答。

&ep;&ep;“主人不是想听曲儿吗,我给你唱一首。”芙宓不等容昳回答,就唱了起来,“销金帐里,情浓意坚。双双戏耍,花心正鲜。我纤纤玉手勾郎睡,好像沙上凫雏傍母眠。”

&ep;&ep;这本是柔婉妩媚、内含挑、逗的南曲,被芙宓在广袤的冰原上唱起来,却像是山歌一般宏亮,尽管她的声音脆泠泠如一管冰泉鸣白石,但的确是有负这只适合在锦罽鸳帐之间浅唱低吟的小曲。

&ep;&ep;“闭嘴。”容昳忍无可忍地打断了正准备开口唱第二曲的芙宓。

&ep;&ep;☆、39|1.1

&ep;&ep;“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儿,彻底炼化你体内玄元冰珠的精元么?”容昳对片刻都静不下来的芙宓道。

&ep;&ep;芙宓很无所谓地理了理鬓发,“顺其自然嘛。”

&ep;&ep;“修道之路不进则退,你这样懒散,迟早变成别人的腹中餐。”容昳很难得对芙宓说这么多的话。

&ep;&ep;芙宓想了想道:“那可真是它的造化。”

&ep;&ep;容昳懒得再理会油盐不进,灵顽不灵的芙宓,索性闭目养神。

&ep;&ep;“主人,我们现在是去哪里啊?玄元冰珠在我体内,我们是不是可以去荒芜之地了?”芙宓些微有点儿着急,毕竟当侍女可真不是容易的活儿,尤其是伺候容昳这么个以欺负心爱的姑娘为乐的别扭男人。

&ep;&ep;容昳不说话。

&ep;&ep;芙宓也干脆翻身一跃,坐到了容昳的身边,虽然两个人有些拥挤,但既然她都不介意,想来他自然是十分乐意的。

&ep;&ep;“我没有母后,是我父皇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没有他就没有我。在我心中,他就是最重要的人,只要是能令我父皇高兴的事情,我就都愿意做。”芙宓眼巴巴地看着容昳,心想她暗示得够明白了吧?如果连岳父大人都讨好不了,那可就别妄想她了。如果容昳能尽心尽力去救她父皇的话,那也许还有机会。当然实际上也是没有机会的,芙宓这是狡猾地在容昳的面前吊了一根胡萝卜而已。

&ep;&ep;容昳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芙宓赶紧大叫,“别动,我去骑前面那头红鼻子鹿行不行?”

&ep;&ep;容昳没有反对。

&ep;&ep;芙宓轻轻一飘就坐到了红鼻子鹿的背上,她远远地看着容昳,心想就他这态度,还想以退为进地打动她,别做梦了!

&ep;&ep;芙宓在鹿背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居然又到了红、袖招,芙蓉正抱着琵琶半遮面,吴侬软语唱出来的小曲就像软绵绵的糯米红豆沙丸子一样,粘得人的心都跳动不了了。

&ep;&ep;容昳正斜靠在软榻上闭眸听曲,侧面还坐着一个一身火红衣裙、容貌绝美的女子。

&ep;&ep;芙宓的眼睛在龙叶那几乎露出了一半的胸、脯上扫了一圈,这才和龙叶的视线在半空中对视。

&ep;&ep;两个人都不说话,但是眼神已经噼里啪啦地决斗了一番,谁都瞧不起谁,谁也不想看见谁。

&ep;&ep;芙蓉虽然只是个凡人,但是对女人的这种杀气格外敏感,因为每个月总有十来天,会有带着这种眼神的女人找上门来,她们通常不会责备男人,却只会那被老、鸨逼迫的可怜的她们出气。

&ep;&ep;所以芙蓉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唱腔就难免带出了一丝颤音。

&ep;&ep;容昳睁开眼睛,芙宓和龙叶就瞬间收敛了打架的眼神。龙叶更是变脸如翻书一般,笑意盈盈地拨了拨她带着些微自然卷的海浪一样的栗色长发。

&ep;&ep;“原来你喜欢听这种小曲儿,不过说起来凡人的寿命虽短,可论起吃喝玩乐的本事来,他们的确当得第一。”龙叶的声音又娇又嗲,就像长出了无数钩子似的。听得芙宓忍不住想吐,龙叶对她说话的时候,可从来都是尖声尖气,跟皇宫里的太监一样的。

&ep;&ep;表里不一的妖女!芙宓恶狠狠地想着,不过她对容昳有信心,龙叶这点儿小伎俩肯定瞒不过容昳。

&ep;&ep;“的确。”容昳啜了一口茶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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