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眼睛都不眨,就这一句话。

&ep;&ep;秦艽生怕再僵持会引起奶奶怀疑,只能答应,但一路上都在叮嘱,待会儿无论她看见啥听见啥都不能插一句话,更不能回来告诉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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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今天的刘家也是格外热闹,本来石兰省的风俗是出嫁的闺女初二回娘家,但刘加伟要加班,秦爱兰只能把回娘家的日子往后延,刚好刘家小姑子也回来了,她专程请了半天假在家帮着婆婆做饭。

&ep;&ep;名义上是婆媳俩一起做饭,事实是刘老太一会儿腰疼一会儿牙疼,一会儿嫌呛一会儿嫌热,只中途进来看两眼进度,其他时候都是在大院里跟人闲聊。至于另外两个妯娌,人都早早的出门躲清闲去了,饭点准时回来,还会阴阳怪气几句,一副还怪老三媳妇儿把活抢完,让她们都不知道该干啥的架势。

&ep;&ep;一开始,秦爱兰也是有意见的,也曾跟刘加伟提过,但他总是安慰她,说他妈和俩嫂子都没坏心,就是说话直,让她别放心上,哪家新媳妇都是这么过来的。后来,她已经不算新媳妇了,他又说因为他们总没孩子,对这家里没啥贡献,多做点饭多干点家务是应该的,一家人在一起就要团结。

&ep;&ep;秦爱兰一开始深信不疑,可最近去了饭店上班才知道,不是谁家的“新媳妇”都要像她这样当老黄牛,也不是谁家的丈夫都不敢替妻子出头。

&ep;&ep;她心里开始不得劲起来。

&ep;&ep;当然,爱兰也是去了饭店才知道,她婆婆不仅在家这样,在单位也是能躲则躲,躲不了就装病,大家看她年纪大,也都只能忍着,被迫把她的活分摊过去。更让同事们头疼的是,她那张嘴巴实在闲得慌,别说饭店职工,就是两条胡同外的谁家有点风吹草动她都能扒拉得一清二楚,简直申公豹的嘴——搬弄是非。

&ep;&ep;刚开始大家还担心婆婆退休了又来一尊大佛,毕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谁知秦爱兰去了话不多,干活还特勤快,对食客的态度也好,总是笑眯眯的,有时大师傅忙不过来她还能主动搭把手炒俩菜,同事们都喜欢她。

&ep;&ep;“你去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学会几个拿手菜了,今儿就给你小姑子做个松鼠鱼吧。”刘老太仿佛命令一般的语气,“这个芹菜里多放点辣子,小米辣。”

&ep;&ep;爱兰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双手,昨儿在单位不小心切坏了手,还没来得及处理,现在要是再切小米辣……

&ep;&ep;“咋,还使唤不动你?你啊,也别跟你大嫂二嫂比,谁让人爹娘争气,都是城里的工人呢?咱们老刘家有啥事喊一声,各个部门都有人帮衬一把,你家有啥?一门子丫头,不来打秋风我都谢谢她们!”

&ep;&ep;说啥都好,就是说到自己家人秦爱兰再也忍不了,“妈,我奶奶和三个妹子也没少给咱们送东西。”

&ep;&ep;“呸,土豆萝卜白菜值几个钱,这在农村不是用脚扒拉都能扒到几斤嘛,瞧把她们能的。”

&ep;&ep;秦爱兰张了张嘴,你不稀罕,那你上次咋还因为一根萝卜跟卖菜员吵起来?

&ep;&ep;“咱们老刘家是啥样的人家,你能嫁过来就是祖上烧高香,更别说结婚这么多年下不出一个蛋,加伟都多大年纪了,就因为你,在厂里都抬不起头,你是存心想让我们家绝后,想让你男人抬不起头吗?”

&ep;&ep;说起这个,刘老太的脸比锅底还黑,甚至当着爱兰的面使劲吐了一口痰,用鞋底碾了碾。

&ep;&ep;爱兰想说这是做饭的地方,就是她奶一农村老太太也知道不能随便吐痰,可话到嘴边又习惯性咽了下去。是啊,她不能给刘家生儿子,她就是对不起刘家,对不起刘加伟。

&ep;&ep;这几句话,仿佛魔咒,她也记不清一开始是谁先对她说的,丈夫?婆婆?公公?妯娌,还是小姑子?

&ep;&ep;反正,现在就连小侄子也会拿这句话压她。

&ep;&ep;秦爱兰默不作声地刚把小米辣切完,双手辣得又红又肿,两个本就没愈合的口子,再次流出鲜血。她刚想用清水冲一冲,婆婆又进来监工,“诶你这是磨洋工啊,搞半天只切出辣子,你小姑子他们都回来了,饿坏我那几个宝贝孙子,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ep;&ep;正骂着,忽然楼底下大院里有人喊:“爱兰,秦爱兰,有人找!”

&ep;&ep;刘老太伸头出去一看,发现是街道办上的妇女主任,倒是不敢怠慢,“哎哟,姚主任快来家坐。”

&ep;&ep;“不坐了,找你家爱兰。”

&ep;&ep;“赶紧去,是不是跟你说明儿给书记家做饭的事,嘴巴甜一点,你二哥能不能当上小组长还得看人家呢。”

&ep;&ep;爱兰做饭手艺好,这在刘家人眼里算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优点”,街坊邻居谁家要请客吃饭,都请她去帮忙料理,总是能用最少的钱做出做好最多最有面子的饭菜。所以当时刘老太愿意把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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