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游悠。”游悠小声回道。

&ep;&ep;蔺秀轻轻点了点头:“是个好名字。”她面色柔和,仔细看了看小姑娘的脸,看见了明显的泪痕,“在担心你父皇?”

&ep;&ep;游悠轻轻点头:“父皇他已经睡了两天了,什么时候才能醒?”

&ep;&ep;“放心吧,你父皇一定会醒的,他身为这天下之主,哪有那么命薄?”蔺秀说着话,扭过头看了一眼仍旧昏睡的蔺策,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泪光,“在你父皇醒之前,姑母会保护你的。我们蔺家坐拥这天下数百年,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就让它易手。”

&ep;&ep;第95章

&ep;&ep;出乎所有人预料的,素来敏感不安的游悠对素未谋面的蔺秀竟然十分的信任,没过多久就蜷在她怀里进入了梦乡。蔺秀轻轻地替她拂去脸上的碎发,朝着自己的宫女招了招手,示意她将孩子抱去休息。

&ep;&ep;游悠在宫女怀里不安地动了动,但还是没抵得住困意,掀了掀眼皮就又睡了过去。高庸跟在蔺秀身后,轻声道:“这几日小公主一直守在陛下床前,不说话也不睡觉,还总在我们看不见的时候悄悄地抹眼泪。现在总算睡了一会,不然奴婢真担心她小小年纪熬不住再生了病。”

&ep;&ep;蔺秀轻轻地叹了口气:“倒是个有情意的孩子。”她说着话,替昏睡中的蔺策掖了掖被子,“本宫听说,还有个更小一点的孩子?”

&ep;&ep;“是,殿下。”高庸回道,“借口小公主染了病,怕传染给小公子,所以让奶娘带他住在了偏殿,日常起居都有人关照,奴婢每日也都会去盯着,您不必担心。”

&ep;&ep;“密信送出去多久了?”她低下头,拨弄腕上的珠串,“游将军那里,还没有什么动静吗?”她说着话,突然抬起头来,“刚刚虽然将那几人打发走了,但如若皇兄一直这样不醒的话,哪怕我在这里,也早晚要瞒不住。”

&ep;&ep;说到这儿,她向外看了一眼:“那位林公子的身形与声音虽然与皇兄有几分相似,但终究还是不尽相同,方才那情景,若不是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假装才睡醒,加上那几人官阶一般,平日里与皇兄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不多,加上本宫在旁故意威慑,让他们来不及多想,只怕已经露了陷。虽然暂时糊弄过去了,但那下毒之人肯定还会想方法来试探,一旦被他确认皇兄确实中了招,借机发难,我一介女流,根本没有办法抵挡。”

&ep;&ep;“陛下毒发那日,密信便已送往了西南,陛下为求稳妥,除了正常派了一位驿使走官道之外,还另派了一名暗卫,暗中出行,以免路上遭遇意外,密信不能顺利抵达西南。”高庸思忖道,“按照时间估算,应该早就到了,至于游将军能不能收到信,又能不能顺利回来,实在只能看天命了。”

&ep;&ep;“天命?我蔺家便是这天下之主,天命就在我们手里。”蔺秀轻轻笑了一下,而后笑意又慢慢散去。她在床榻边重新坐了下来,凝神看着榻上的蔺策,“下毒之人查的如何了?”

&ep;&ep;“禀殿下,据御医所说,陛下所中之毒并非急性,不是一两日内下的毒,所以一时之间无法查证究竟是何时吃了何物才让陛下中毒,况且,每日进陛下口的东西,奴婢都亲自验过毒,尤其,先前游将军写过一封密信回来,言及京中有人意图对陛下不轨,提醒陛下要多加小心。而且近段时日来,陛下与小公主每日一同用膳,若是真的是食物有什么问题,断没有陛下一人中毒的道理。”高庸皱眉道,“奴婢觉得此事疑点重重,有心深究一番,但陛下现在这种状况,奴婢恐怕动作大了走漏了消息,也只能按捺着,等陛下苏醒之后,再议此事。”

&ep;&ep;“越是如此,越说明这幕后之人手眼通天,如此严防死守之下,还能给皇兄下了毒。”蔺秀抬起头,环顾整个寝殿,“这长乐宫里,还有多少人可信,又有多少人早就成了别人的内应。”

&ep;&ep;高庸朝着蔺秀施礼:“不管怎么说都是奴婢的疏忽,奴婢会先暗中在宫中查探一番,凡有嫌疑者,都先控制起来。”

&ep;&ep;蔺秀轻轻点头:“动作不要太大,先暗中查探一番。”说到这儿,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皇兄不知何时才能苏醒,也只能企盼游将军能顺利收到密信,早日回来。”

&ep;&ep;暮色渐至,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夜幕笼罩了皇城,白日里所有的喧嚣尽悉消散,只留下无尽的孤寂。

&ep;&ep;高庸端了一杯热茶递给仍守在床榻前的蔺秀:“殿下,夜深了,您已经守了一整日了,也该回去休息了。”

&ep;&ep;蔺秀看了一眼蜷在床脚,抱着自己的灰兔子的游悠,她白日里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就又守在了床前,也不怎么说话,只是抱着兔子,眼巴巴地看着蔺策。蔺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本宫再等会,倒是悠悠该去睡了。”

&ep;&ep;高庸小心打量了蔺秀的脸色,小声道:“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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