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伯夫人秦氏皱眉,行事不利的小厮早已被她抛到脑后,此刻她想得更为长远。算计好的鹬蚌相争嫡长房渔翁得利,如今一方早早撒手,近在眼前的利益没有不说,盛怒之下太夫人只会拿素来不对付的她开刀。

&ep;&ep;所以她第一个开口:“爹娘俱在,此事怕是不合祖宗规矩。”

&ep;&ep;徐氏笑道:“那怎样才算合规矩,西侧院就这般大,家什都抬进来,怕是连种菜的地片都没,往后怕是我们这一房吃食都个没着落。”

&ep;&ep;一番话揶揄得伯府众人脸上火辣,常太夫人强站起来,吩咐心腹常妈妈喊家丁。多活那些年她看得清楚,今日之事闹到这般,只能先把人扣下。

&ep;&ep;看热闹的无干人等被请走,小院内挤满手持棍棒的家丁。罗四海与徐氏对视一眼,知晓打斗无可避免。嘱咐女儿护好长辈,徐氏少不了上前分说一二。

&ep;&ep;不过这次常太夫人却是铁了心:“你们一家多年未曾回府,此次回来也该多呆些时日。小七那丫头也到我房里,刚好跟小九作伴。”

&ep;&ep;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常太夫人有多慈爱,罗炜彤却是一眼看穿她心思。强行扣押他们不说,还把她提溜到跟前做双重保险。

&ep;&ep;徐氏无奈:“孝大于天,太夫人这般说,做小辈的就是有万般委屈也没办法。那今日……”

&ep;&ep;咬咬牙还未等说出决绝话语,一直候在伯府门外的管家罗忠急匆匆赶来,神色间颇为凝重

&ep;&ep;“老爷,凉国公世子带应天府差役巡街,这会正停在伯府外。世子说是咱们带来那些物什堵在朱雀大街上,时间一久极为不雅,吩咐咱们快些归置好。”

&ep;&ep;常太夫人高兴,真是天都助她。这下不用出动家丁,孽子都难逃手掌心。与她想得一般无二,伯府众人也面露喜色。

&ep;&ep;徐氏皱眉:“老爷,应天府大人所言定有律可循。不过那么多东西,也不是伯府这小院能放得下。”

&ep;&ep;罗四海初时也有些惶然,不过对面那一张张小人得志的笑脸,瞬间勾起他幼时最惨痛的记忆。在外打拼这么多年,如今只差临门一脚,难道就要这么放弃?

&ep;&ep;绝对不行!心思坚定下来,他随意摇摇那装印章的荷包:“先不管这些。太夫人,您说趁这会我把此物上交应天府,顺便说道下当年之事……”

&ep;&ep;这孽子简直无法无天!骤然大喜大悲,常太夫人再也忍不住,脖子一仰晕倒过去。

&ep;&ep;第7章离伯府

&ep;&ep;常太夫人横行伯府几十载,未曾想今日却在眼中钉肉中刺的庶长房手中吃大亏。急怒攻心下晕倒,片刻再醒来只觉浑身气血翻涌,她眼睛充血地看着面前肆无忌惮的庶孙。

&ep;&ep;“你这祸害……”

&ep;&ep;伯府各房早已习惯屈从太夫人淫-威,这会对罗四海的谴责之声不绝于耳。车轱辘话来回说,张口闭口仁义孝道。

&ep;&ep;幼年见多了这阵仗,罗四海压根不为所动。徐氏夫唱妇随,退到夫婿身后安抚公婆情绪。却没料刚照顾好婆婆,多年来最是沉得住气的太婆婆跳了脚。

&ep;&ep;荣氏健步如飞地上前,扬起枯树皮般的手,对着还没缓过神的常太夫人左右开工。常年劳作她有的是力气,这会直扇得常太夫人脸皮啪啪响。

&ep;&ep;“还有脸我孙子是祸害,我看你才是府里最大的祸害。我跟老大走不走,你说了不算,叫罗晋那老匹夫来。”

&ep;&ep;十几年来在伯府里跟个隐形人般的荣氏突然发威,着实骇到了一群人。以至于一时之间,无人记得拯救被甩耳刮子的常太夫人。直到罗晋名讳一出,众人才如梦方醒。事情闹到如今这地步,的确得老伯爷出面,毕竟太夫人都压不住了。

&ep;&ep;太夫人?这会终于有人想起太夫人,而后他们看到了一个与往日的严肃刻板截然不同的太夫人,嘴歪眼斜双颊高肿,乍一看竟比戏文中的丑角还滑稽。

&ep;&ep;强忍笑意同时,伯府难免人心思动。知晓当年荣氏如何沦为姨娘的老一代,纷纷有种尘埃落定之感;而不知当年事的年轻一代,震惊之余不免多想,为何一个小妾和庶孙会有如此大的胆子?

&ep;&ep;而眼神几乎要吃人的常太夫人,怒不可遏地吩咐心腹常妈妈:“去请老伯爷,立刻!”

&ep;&ep;罗四海翘起二郎腿,顺带嘱咐:“应天府的大人们还在外头等着,手脚麻利点。”

&ep;&ep;说完他伸个懒腰,指尖不住地捏着荷包,边劝祖母爹娘收拾细软:“这会收拾好,等会走的时候也省事。不过这屋里一眼看到底,也收拾不出什么东西,那仨瓜俩枣拿着晦气,等回咱们家,素娘再陪你们置办新的。”

&ep;&ep;庶长房这些年过得多憋屈,常太夫人就活得多跋扈。庶长房习惯了满口仁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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