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他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仙帝:“如果子柏风真的像是你说的那么不堪,你为什么要让我去杀子柏风?”

&ep;&ep;他眯起眼睛:“其实是因为你怕了。”

&ep;&ep;“胡说!”仙帝突然暴怒起来,镜中的世界,就像是九月的夏季突然下起了大暴雨,一瞬间电闪雷鸣,层层乌云包裹在他的周围,浓郁到就连仙帝的影子都看不清了。

&ep;&ep;就连那镜子的附近,都有丝丝的电光泄露出来。

&ep;&ep;非间子后退了一步。

&ep;&ep;杀子柏风?

&ep;&ep;他当然想过。

&ep;&ep;子柏风杀了师兄,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论对错在哪边,他都不会因此而觉得自己的师兄该死。

&ep;&ep;师兄他就是师兄,就算是他又一万个理由该死,但活下来的理由,只需要一个。

&ep;&ep;他是师兄。

&ep;&ep;其实,若不是当初师兄逼他立下道心之誓,他当时也死了。

&ep;&ep;“道心之誓你或许可以解开,但是我这颗破碎的道心呢?”他的心中猛然一痛,这是因为他对子柏风动了杀机。

&ep;&ep;就算是这些天一直呆在子柏风的身边,和子柏风配合默契,但他从未有一天真正放下一切。

&ep;&ep;而这道心之誓,束缚着他,却也成全了他,成全了他那颗破碎的道心。

&ep;&ep;柱子从挫折和失败中汲取力量,落千山从杀死的敌人身上得到力量,而他却是从痛苦与矛盾中汲取力量。

&ep;&ep;这不得不说,是非常可悲的,但这就是他,非间子。

&ep;&ep;当年那仙风道骨,除尘飘然的非间子,早就随着师兄的死去一起死了。

&ep;&ep;活到现在的,是一颗破碎的道心,被仇恨痛苦矛盾所驱使的复杂生物。

&ep;&ep;如果没有了这道心之誓的束缚,没有了他对子柏风的憎恨和钦佩这两种矛盾的心情,他又用什么来维系自己的道心。

&ep;&ep;而对凡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一个人存在的价值,当一个人觉得自己的存在没有了价值,那他就得了抑郁症,所谓精神的癌症,会不断地否定自己,直到将自己折磨死。

&ep;&ep;而对修士来说,他最重要的是一颗道心,就算是中原的修炼方式,重法重术不重心,却依旧有一颗道心。

&ep;&ep;道心,就是他们的存在价值。

&ep;&ep;如果非间子完全否定了自己,那他还是非间子吗?

&ep;&ep;“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子柏风,但不是现在,所以……你去死吧!”非间子的背后,剑光飞出,直射铜镜!

&ep;&ep;“哈哈哈哈!”仙帝不怒反笑,只是笑声之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既然你不打算出手,那我就自己来!”

&ep;&ep;巡查镜瞬间发出了万道光华,而这光芒一闪之下,非间子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个地方。

&ep;&ep;他不再在那地下黑漆漆的空间里,他发现自己竟然进入了……镜子里面。

&ep;&ep;而他的面前,就是另外一个自己。

&ep;&ep;只是那个非间子的笑容,看起来邪恶而诡异。

&ep;&ep;“这具身体还不错,说不定能够承受住我的降临。”仙帝抬抬胳膊晃晃腿,露出了一丝笑容。

&ep;&ep;非间子拼命敲打着那面镜子,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无法从中走出去,他眼睁睁看着另外一个非间子一路走了出去,离开了镜阁。顺手还杀死了几个挡路的巡察司弟子。

&ep;&ep;“咦,非间子,你怎么在这里?你该不会是去了镜阁下面……那里可是禁地……”一个高大的人影大步走了过来,非间子看到他,顿时一愣,竟然是高仙人!

&ep;&ep;其实高仙人最近一直挺颓废的,他算是老派的巡查仙人,仙界的真相让他无法接受,而他也不愿意巡察司变成现在的样子,所以一直非常沮丧。

&ep;&ep;“禁地?”非间子看到,另外一个自己嘴角带出了一丝狞笑,手已经伸向了背后背着的长剑。

&ep;&ep;高仙人完全没有警惕,还在絮絮叨叨地交代着:“对,禁地,你来的时间太短,我还没时间给你好好说说……”

&ep;&ep;“禁地,我不但知道,我甚至已经进去了……”非间子车突然拔剑,一剑出,高仙人就连一个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就被非间子一剑劈成了两片。

&ep;&ep;高仙人分成两片的尸体嘭一声倒在地上,眼中这才泛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ep;&ep;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ep;&ep;“不!”非间子大叫。

&ep;&ep;如果说除了师兄之外,最让非间子信赖的人是谁,那一定是眼前这位高仙人。

&ep;&ep;高仙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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