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漠北府衙对面的酒楼二楼一处包间里,子柏风坐在靠窗的座位,闭目养神。

&ep;&ep;此时此刻,他的意识其实已经沉入到了妖典之中,听取着薛从山的汇报。

&ep;&ep;薛从山打探珍宝之国的过程并不顺利,遇到了许多的阻碍。

&ep;&ep;“……我问了他珍宝之国之后,他突然变得特别警惕。小人无能,让大人失望了。”

&ep;&ep;“无妨,交浅言深当然令人生疑,我会想别的办法。”

&ep;&ep;子柏风并未苛责薛从山。

&ep;&ep;一个传说故事,流传在众人口中,突然就变成了禁忌,什么人都讳莫如深,这本身就比较奇怪。

&ep;&ep;而兔儿用了自己魅惑之力,魅惑了一些人,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ep;&ep;看来这消息并不对等,似乎夏俊国的人了解的比沙民还多。

&ep;&ep;唯一的原因,定然是烛龙了,他掌握了什么消息。

&ep;&ep;“看来,想要得到确切的消息,就必须从夏俊国的人这里得到突破口了。”子柏风心中道,别人或许不知道,但那些夏俊国的使者肯定知道。

&ep;&ep;大漠之中,一处北风的孤石之旁,薛从山睁开了眼睛,然后对身边的兔儿道:“兔儿,大人让你回去。”

&ep;&ep;“哦也!老爷想我了!老爷我爱你,老爷萌萌哒,老爷我来了!”

&ep;&ep;薛从山一脸黑线,看着兔儿完全不管不顾别人,自己蹦蹦跳跳跑走了。

&ep;&ep;“她好像走错方向了。”一名长脸黄衣女子道。

&ep;&ep;“不管她!”

&ep;&ep;片刻之后,黄衣女子问道:“大人真的让他回去?”

&ep;&ep;“没有,我编的。”薛从山突然咧嘴一笑。

&ep;&ep;他虽然一年中总是在外独自行走,但其实他也是有家室的人,兔儿这家伙太让人心烦意乱了,还是让她回去烦大人吧。

&ep;&ep;“假传圣旨,你啊……”黄衣女子摇头。

&ep;&ep;……

&ep;&ep;子柏风切断了和薛从山的联系,目光继续看向了楼下。

&ep;&ep;这里地处漠北府的中心,从这里能够将小半个漠北府都收入眼中,街上行走的人群之中,有穿着普通服装的汉民,有穿着汉服,却深目高鼻的沙民,偶尔还有一两个完全穿着沙民服装的人走过。

&ep;&ep;这些人彼此之间泾渭分明,汉民不愿意和已经汉民化的沙民来往,而所有人都躲那些沙民远远的。

&ep;&ep;他看到一名苍老的沙民饿的面黄肌瘦,到一家商户去讨点水喝,却被人赶了出来,抹着干涸的眼眶欲哭无泪。

&ep;&ep;但更多的,却是看到那些沙民带着仇视的目光,将手伸入别人的怀里,甚至当街强抢。

&ep;&ep;整个漠北府充满了仇视与扭曲的敌意,这种感觉,让子柏风非常不舒服。

&ep;&ep;空气中的灵气也很稀薄,过分稀薄的灵气,本就让人极为压抑和暴躁,再加上忍饥挨饿的痛苦,让人变得加倍暴力起来。

&ep;&ep;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酒楼的几个小二抬着一张条几放在了大门之外,条几上放了一个大木桶,大声吆喝起来:“施粥了,施粥了,不论汉民沙民,都可以来领取……”

&ep;&ep;话还没说完,就有人一拥而上,挤了过来,一个个伸着手大叫:“给我,给我!”

&ep;&ep;那两个小二被推搡着连连后退,慌忙大叫道:“别急,别急,我们酒楼新东家说了,人人都有,不论贫富,不论早晚,只要饿了就能来喝粥,别急……”

&ep;&ep;可那小二很快就被人挤翻了,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抢了碗,争着抢着从木桶里取粥,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ep;&ep;三五分钟之后,木桶就被人打翻了,香浓的拌饭肉汤洒了一地,那店小二早就已经躲在一旁,袖手旁观了,此时看到众人争抢完了。默默将那木桶收起,拎回了店里,不多时,又拎了一桶过来,这次多了几个人维持秩序,让他们排队,有个先来后到。

&ep;&ep;可不多久,队伍又被挤散,木桶又被打翻。

&ep;&ep;几次三番,几个店小二都是默默将木桶收起,重新装上粥出来,被打翻的肉汤在地上肆意流淌,引来了许多的野狗在地上舔舐,扑鼻的香味弥漫整个街道。

&ep;&ep;但第五次的时候,队伍终于排了起来,虽然歪歪扭扭,时不时会因为插队的原因而爆发争执,但至少算是有了规矩。

&ep;&ep;不知道多少人都听到这里在施粥,子柏风看到就连府衙的几个卫兵,都换了衣服,排在队伍里。

&ep;&ep;有人甚至拿了木桶来,打算领很多回家去。

&ep;&ep;那些店小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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