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鸟鼠观,正殿之中,几个人席地而坐。

&ep;&ep;落千山沉默不语,侧坐一旁,低着头,摩挲着自己的头顶。

&ep;&ep;被削掉的头皮在子柏风的绷带包扎和他自身灵力的催生下,已经长好了,但是头发却还没有长出来,光溜溜的一圈。

&ep;&ep;落千山拿起了一把匕首,把剩下的头发也剔了下来,不多时,就变成了一颗锃亮的大光头。

&ep;&ep;非间子坐在另外一侧,低着头,把玩着自己手中的匕首,而老白古秋等人也坐在一旁。

&ep;&ep;小仔趴在子柏风的身边,把脑袋搭在子柏风的大腿上,正呜呜地哀鸣着,子柏风摩挲着他的脑袋,忍不住叹息。

&ep;&ep;这时候的应龙宗,还在到处打听发生了什么事,而子柏风刚刚把龙爪长老关押在了死亡沙漠中独立的一处区域里,返回了鸟鼠山。

&ep;&ep;“像应龙宗这种大宗派,怕是不会轻易妥协吧?”非间子不知道是在问谁,还是在自问,然后他摇摇头,苦笑起来。

&ep;&ep;他们对应龙宗的了解极少,谁知道应龙宗的人会怎么做?

&ep;&ep;而若是应龙宗的人太强硬的话,他们要怎么做?

&ep;&ep;“妥协?”子柏风笑了,“他们想要妥协,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ep;&ep;老白古秋等人都默默点头,先不说巨虎王的仇,也不说束月被夺之恨,单单是应龙宗对地下妖国的企图,他们就不可能和平共处。

&ep;&ep;他们确实是没有办法和应龙宗妥协。

&ep;&ep;落千山却是抬起头来,看向了子柏风。

&ep;&ep;他对子柏风最为了解,别人都未曾听出子柏风的微妙变化,但是他却听到了。

&ep;&ep;这种变化非常微妙,是由被动变成主动的那种细微变化。

&ep;&ep;这就代表着,子柏风不打算再等下去,他要轳行动了。

&ep;&ep;子柏风站了起来,道:“在此等待无益,踏雪,带我回九燕乡。”

&ep;&ep;落千山站起来,道:“柏风,我和你一起去。”

&ep;&ep;子柏风没说什么,落千山连忙出去,看子柏风已经骑上踏雪走了,他不得不把大鹤拽了起来,大鹤正累得半死呢,很没有好气地嘟囔了几句,这才不情不愿地载着落千山跟了上去。

&ep;&ep;在人前,子柏风不愿意露出低落的情绪,怕影响了众人的心情,但是独自一个人时,子柏风紧紧咬着嘴唇,差点咬出血来。

&ep;&ep;踏雪在丹木神树上落下来,子柏风低头看去。

&ep;&ep;看着丹木神树,他又想起了当初束月被刀痴击碎时的模样来。

&ep;&ep;当初若不是束月,他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ep;&ep;束月救过他几次?五次?十次?一百次?

&ep;&ep;好几年了,束月一直陪着他出生入死,从不离开,纵使粉身碎骨,也要保护他的安全。

&ep;&ep;和其他的妖怪相比,束月似乎完全没有自己的生活,没有自己的空间,她也从未追求过,更从未要求过。

&ep;&ep;似乎能够陪在子柏风的身边,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ep;&ep;剑妖也是妖,他们也有自己的感情,可束月总是克制着。

&ep;&ep;而子柏风呢?他总是装作不知道,对束月的感情,视而不见。

&ep;&ep;子柏风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左腕,那里还留有束月的微凉,可束月却早就不在了。

&ep;&ep;人妖殊途,这是子柏风对细腿说过的话。

&ep;&ep;人妖殊途四个字,就能够把一切的感情全部过滤掉吗?

&ep;&ep;能吗?

&ep;&ep;一滴泪从眼角滴落,两滴三滴……泪水渐渐连成了行,子柏风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ep;&ep;不知道为什么,子柏风突然很担心,如果束月像其他的金剑妖被千剑长老控制了,然后不认识自己了怎么办?如果有一天,要和束月兵戎相见,他该怎么办?

&ep;&ep;如果他杀了束月,或者束月杀了他……

&ep;&ep;如果束月在的话,很多事子柏风从不会去想,他在束月面前没有秘密。

&ep;&ep;但是束月不在了,子柏风却突然开始思念束月了。

&ep;&ep;有些人,总是在你的身边,默默关注着你,你却不会去珍惜。

&ep;&ep;其实何止是束月,白狐之所以选择离开自己,定然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吧。

&ep;&ep;青蛇从子柏风的袖子里钻出来,用冰凉的尾巴尖帮子柏风抹去泪水。

&ep;&ep;青蛇……还有青蛇。

&ep;&ep;白狐束月青蛇。

&ep;&ep;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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