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非间子只是觉得心中悸动,无法平静,所以才到了房顶之上,打算看看这些人在做什么。

&ep;&ep;他绝对没想到,自己竟然看到了如此的景象。

&ep;&ep;身在深山,清净出世,远离尘埃,静心悟道。悟出来的道心,竟然如此随随便便就被破了。

&ep;&ep;而此时此刻,看到的这凡俗之间,充满了功利匠气和俗气的一切,竟然隐隐触动了他的道心。

&ep;&ep;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眼前的一切,和他以往所坚信的一切,都是相悖的。

&ep;&ep;凡俗之间,竟然还有此等玄妙?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ep;&ep;他们苦苦追寻的长生大道,超脱之道,又是为了什么?

&ep;&ep;难道,是我们错了吗?

&ep;&ep;这一次怀疑,比之之前的道心被破还要严重,非间子只觉得自己的心中猛然一痛,痛侧心扉,痛入骨髓!

&ep;&ep;……

&ep;&ep;子柏风抬起头来,看向上方。

&ep;&ep;没路了。

&ep;&ep;确切说来,是没有小溪了。

&ep;&ep;那小溪到了这里,就已经纤细无比,即便是锦鲤再如何奋力,也已经无法前游。

&ep;&ep;子柏风抬起头,就看到前方极远处,一块大石之上,一眼清泉正汩汩流出,那纤细的水流,竟然能够支撑起这样一条小溪,都已经是奇迹。

&ep;&ep;子柏风躬下身去,解下了两只锦鲤身上的套索,轻声感谢了数句,然后轻轻拍了拍它们的背脊。

&ep;&ep;两只锦鲤摆了摆尾巴,一步三回头地游走了。

&ep;&ep;“走!”落千山已经解下了身上的两片木桨,语声坚决:“找路上山!”

&ep;&ep;“呜呜!”白狐轻轻一声鸣叫,甩了甩尾巴,当先向一侧跑去,子柏风和落千山对望一眼,立刻跟了上去。

&ep;&ep;“是一条小道!”两人跑过去一看,就看到一条纤细的道路延伸到了山顶之上,那道路已经许久没有人走过了,不仔细看恐怕还是看不出来。但是小道之上铺着细细的鹅卵石,显然曾经是修好的山中道路。

&ep;&ep;这就是鸟鼠观曾经直通山门的拜师入门之道,但已经荒废了三十二年。

&ep;&ep;三十二年之后,终于又有人来到了这里。

&ep;&ep;走上这条小道,一路向上攀爬,子柏风的袍袖和下摆都被荒草树枝刮破了,汗水湿透了他的背脊,但是他却咬着牙,一步不离地跟在落千山身后。

&ep;&ep;只是越走,他心中越觉得压得慌。

&ep;&ep;一种难言的钝痛在蔓延,直到他再也无法忍受,闷哼一声,捂住了胸口。

&ep;&ep;“我们歇歇?”落千山回过头来,看着子柏风。

&ep;&ep;子柏风摇摇头,抬头看向了山顶的方向:“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那里……”

&ep;&ep;那东西在呼唤他,似乎因为他的到来而欢呼雀跃。

&ep;&ep;就像是当初他回到下燕村时青石所做的那样。

&ep;&ep;但是他却不像上次回到下燕村那样,感觉到由衷的喜悦。

&ep;&ep;他只能感觉到一种难言的心痛,痛侧心扉,痛入骨髓!

&ep;&ep;疼痛不但没有削减他的斗志,反而让他的胸中燃起了难言的戾气。

&ep;&ep;鸟鼠观曾经是占地很大的一片建筑,但是这片建筑中大部分都已经年久失修,破败不堪,只有临近山门的一片建筑,还有人居住。

&ep;&ep;整个鸟鼠观,鼎盛时有数百弟子,但此时此刻,也就只剩下了二十多人。

&ep;&ep;鸟鼠观的山门牌坊正对着一片悬崖,是为了迎接同道白鹤云车或者腾云驾雾而来。

&ep;&ep;不过若是凡人能够爬上陡峭险峻的鸟鼠山,鸟鼠观也同样欢迎,有一条小路从悬崖之下绕到了山门之前,这条羊肠小道被称为仙缘路,能够通过这条路来到鸟鼠观,便是一份仙缘。

&ep;&ep;子柏风和落千山终于登上这条仙缘路时,都已经累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ep;&ep;在海拔如此高的地方,若是子柏风的身体不好,怕是已经晕厥过去了。

&ep;&ep;“来者何人?”一名守山弟子从牌坊后面走出来,喝问道。

&ep;&ep;看到那人,落千山的眼中杀机一闪,一步向前,就想要出手,子柏风却伸手拉住了他。

&ep;&ep;“学生子柏风,这是学生的仆从落千山,乃是为了求仙问缘而来。”子柏风上前一步,开口道,“敢问仙长道号。”

&ep;&ep;子柏风你妹!仆从你妹!

&ep;&ep;落千山那个恨啊,真想直接一刀先把子柏风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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