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花田应该开发一个“撤回”功能,让搭讪者有反悔空间。

&ep;&ep;韩彻在的最后一晚,我们难得没有嗨,我穿着他的丝绸衬衫当oversize,与他一道看了话剧。

&ep;&ep;我只看过《恋爱的犀牛》,韩彻说他也看过那个,看不懂,要不是旁边妹子看的认真,他早溜了,我握手表示赞同,我们大概确实没有文艺细胞。

&ep;&ep;他说,你不是自诩文艺青年吗?

&ep;&ep;“自从了解了真文青的世界,我简直是钢铁直男。”

&ep;&ep;开心麻花这个招牌我是第一次听说,韩彻说前两年回成都聚会,有个同学在剧院工作,拉着大伙去看,还挺有意思的。

&ep;&ep;我们看的话剧叫《夏洛特烦恼》,名字挺奇怪的,不过开场前的主持人热场很有意思,把我给逗乐了。

&ep;&ep;结束时我还沉浸在剧中,拉着韩彻感叹,真搞笑,我以前当话剧都是恋爱的犀牛那样,读一整场热血沸腾的情诗,酸到人尴尬泪流,没想到可以这么好玩。

&ep;&ep;“下次再带你来看。”

&ep;&ep;“好啊!”

&ep;&ep;告别前我从后座取了蓝色圆号抱在怀里,“帅哥,一路顺风啊,x市日照很厉害,买顶帽子吧。”

&ep;&ep;韩彻立在车旁,静静看着我,好似无波无澜,又好似万语千言。

&ep;&ep;心倏然被一只无形的掌捏住,爆出酸泛,我上前两步欲要张口。

&ep;&ep;不料唇舌如有磁力般,顷刻吸附在了一块,也没什么缘由的,就这么亲了,还难舍难分,愈演愈烈。呼吸困难时我嘤咛出声,大喘了口气又吻上了,我不记得身边有没有人经过,只感觉到怀里的蓝色圆号越来越重,接着被他拖住。结束时我还尤在氧气中复苏,韩彻为我抚去吻渍,瞥了眼怀里这wingn的荣誉奖杯,咬牙不满地嘀咕了声,“真他妈碍事。”

&ep;&ep;然后,韩彻真的消失了两个月。

&ep;&ep;“他把我微信删了。花田显示他已经一周没有上了。”同事悄悄在茶水间与我聊天,“你说的没错,这男人真的是渣男。”

&ep;&ep;一周后,同事和手机都快产生超越物种的感情时,幡然醒悟自己遇上了渣男。我心中悄悄庆幸同事不了解这其间的渣变催化剂。

&ep;&ep;只是转身点开花田,我那也没有动静。

&ep;&ep;我此时此刻多么希望,机长是个渣男啊。

&ep;&ep;我问韩彻,最近约着炮了吗?

&ep;&ep;他拍了张戈壁图,【人类都没几个。】

&ep;&ep;他寂寞时分会给我打电话,多是夜半,有回他听见闹声,问我你在哪里?

&ep;&ep;“酒吧啊。”

&ep;&ep;“和谁?”

&ep;&ep;“肥仔他们啊。”

&ep;&ep;韩彻没想到我迅速融入了他的社交圈,他一走,肥仔会叫上我一块。我多好叫啊,随叫随到,一点不拿腔调,来了还能热场,贼好使。但韩彻显然不太高兴,当即切了电话打给肥仔,手机倒口在桌上,肥仔和他女朋友出去买烟了。

&ep;&ep;就是这一晚,我又遇见了机长,这一刻距离上一次见他过去了一个月,我的花田也卸载半月余。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相见,那一眼我惊得即刻高出2公分。

&ep;&ep;“嗨!”我走至吧台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ep;&ep;他是一个人来的,闷着头一口酒接一口酒地灌,见到我有些许茫然,我将头发拨至耳后,含笑调侃他:“你视力不是很好吗?”

&ep;&ep;他恍然,失笑地冲我招呼,“不好意思,那天太黑了,没认出来。”

&ep;&ep;“哦?我见光不好看?”我故意讪他,见他尴尬,皱起眉头思考措辞,主动替他解围,“好啦,我开玩笑的。”

&ep;&ep;他松了口气,转头往躁动的男女中扫了一眼,“你常来?”

&ep;&ep;“我经常坐那里,”我指了指二楼,“你呢?”

&ep;&ep;“我很少来酒吧。”

&ep;&ep;我歪头,“是嘛?那你交友都通过什么方式?”

&ep;&ep;“交友?”他想了想,摇摇头,“我不爱社交。”

&ep;&ep;我努力在他眼睛里找到伪装的痕迹,但都失败了,他淳朴得还真像一张白纸,于是我问:“花田听过吗?”

&ep;&ep;他问什么?我凑到他耳边,大声说,花田!

&ep;&ep;他依然不解,我又觉得自己失策了,这个男人应该很会,我继续对着他的耳朵吹气儿说,听过王力宏的《花田错》吗?

&ep;&ep;他呼吸一下粗重,但控制住了,只点点头。我说前两个字的一个app软件,我在上面看到你了,还跟你打招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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