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生辰吗?”我迟疑了片刻,仍是嗫嚅问出口。

&ep;&ep;他桌案上至今放着的那本书,正是我在他生辰之时送给他的。彼时他说不喜欢过生辰,苦口婆心地劝我不要再为他费心备礼。

&ep;&ep;“如今我喜欢了。”他凝视着我,声音有些喑哑,像刻意压低过的,“你……还会送我寿礼吗?”

&ep;&ep;明人不说暗话,他如今身份不同了,我却身无分文,倒是想送,只是买不起什么他能瞧得上眼的。

&ep;&ep;不似在柳州的时候,与他隔着千山万水,又不会当面真的送他。因此编个蚱蜢、抄本经书都是我自己的心意。如今不同了,我想他也瞧不起我送的那些东西,我还是不要再丢人现眼了罢。

&ep;&ep;我摇头,“不了罢。我瞧你什么也不缺啊。”

&ep;&ep;他凝视着我,欲言又止。像一条忽然溺水的鱼。

&ep;&ep;我无法揣测他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只看见他端起案几上的茶杯,抿了口茶水,才能与我继续交流,“我想吃长寿面。你给我做一碗好不好?”

&ep;&ep;“不瞒你说,我这些年厨艺仍是没什么长进。倘若又把握不好盐的分量……”我想起他寿辰那晚,我煮的长寿面因放多了盐而被他嫌弃,最后只能自己默默吃掉,忽觉嗓子有些涩。

&ep;&ep;抬眸见他仍以询问的目光凝视着我,我皱起眉回他,“我也不想再吃那样难吃的面了。你让后厨的……”

&ep;&ep;“我吃。”他果断回我,直接制止了我将“厨娘”两个字说出口,“你煮便是,煮成什么样我都吃。”

&ep;&ep;我觉得八成不可信。毕竟当年在我煮之前,小春燕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可在尝了一口之后,他便一心教唆我赶紧倒掉。

&ep;&ep;我倒也不是怪他,毕竟,那是真的很难吃。若不是谁说长寿面不吃完便不能让被祝福的人长寿,我也是不会傻到吃得干干净净的。

&ep;&ep;“你让后厨的厨娘给你煮,稳妥一些。”我执意将方才未尽的话讲完。忽觉有些过分,他不过是想吃一碗故人做的面罢了。

&ep;&ep;背井离乡在朝堂混迹这么些年,他大概很想念家乡的味道。

&ep;&ep;于是,我又补了一句,“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帮忙打下手。”

&ep;&ep;他的神情并没有因为我补的这一句有任何变化。我看见他的喉结微滑动,紧接着,他又抿了口茶,回了我一字,“好。”

&ep;&ep;随后,我与他共渡沉默,相对无言。

&ep;&ep;多年以前我也曾遥想过,会不会有朝一日与他无话可说。那时我喜欢他喜欢得已私自定下他的余生,不允许自己与他无话。

&ep;&ep;现在想来甚是可笑,他的余生,我这样的怎配得上。他值得最好的。

&ep;&ep;马车行驶不久,车夫刹缰,禀道,“大人,醉香楼到了。”

&ep;&ep;我微一愣,转头看向景弦,他也正凝视着我。不为别的,醉香楼,正是当年我为换十两银子给他捧场,生生与别人吃到吐的那家酒楼。

&ep;&ep;他先下的马车,转过身伸手接我。我却不敢搭他的手,只扶着门自己走下来。

&ep;&ep;他的手在半空中微滞,随即僵硬地放下。

&ep;&ep;我实在无意让他尴尬,“我……”

&ep;&ep;“如今我在你的心目中……已经不重要了是吗?”

&ep;&ep;他垂着眸,声音轻哑,像溺在海里,浮在半空,统统是脱身不得的地方。

&ep;&ep;听得我心尖一颤。

&ep;&ep;第25章花官,你还喜欢我

&ep;&ep;如今你在我的心目中,却还如当年一样。

&ep;&ep;当年我能为你做的,而今也依然想为你做。可我心中似是有一把野火,已将我的热血燎烧得干干净净。我只是没了当年一往无前的一腔孤勇罢。

&ep;&ep;大概是因为上了年纪,就吃不得孤独的苦了。

&ep;&ep;每每想起那些年里自己厮守着自己一个人的情意,与寒冷、与悲怆、与凄惨无望,我就不愿意再去付出那许多。

&ep;&ep;那些年的夜真的很冷。

&ep;&ep;云安的风雪来得早,去得晚。春寒料峭,我就坐在解语楼后门处,眼巴巴瞧着对面小馆里的人手里端着的热腾腾的汤面。那一年我十四岁,仍然很没有出息地在云安街头流浪。

&ep;&ep;经过我整整四年的不懈努力,如今整个解语楼都知道我与景弦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了,我努力得让他不仅没能喜欢上我,而且成了解语楼的笑柄。我亦如是。

&ep;&ep;小春燕安慰我说,同样是嘲笑,但我作为小乞丐跟景弦作为乐师比起来,大概还是景弦这个被喜欢上的人更惨一点。

&ep;&ep;我心里希望他闭上他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