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沉吟片刻后,我慢吞吞地道,“或许……我去陈府教书是有偿的,只是他们不好在给容先生的信里明说。”毕竟容先生是个视钱财如粪土的人,与她谈银子的话,将会显得俗气。

&ep;&ep;“容先生……”他稍抬头顿了顿,微眯起眸。

&ep;&ep;我望着他,无可否认,他如今微微眯眸思忖的模样撩到了我,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梢在发烫,未免他继续这撩人的模样,我主动补充道,“容青野先生。”

&ep;&ep;他恍然,低头看向我,“原来,你是跟着她去了。难怪如今琴棋书画技艺齐全。”

&ep;&ep;我点头。

&ep;&ep;“你去陈府教什么?”他面无表情地问。

&ep;&ep;“大概是教读书写字。”我毫无防备地答。

&ep;&ep;他定定地瞧了我一眼,“好,那我就教弹琴作画。”

&ep;&ep;“……”我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垂眸,又抬眸,才猛地反应过来,睁大双眼,“你去陈府??教书??”

&ep;&ep;“嗯,有什么问题吗?”他抿了口茶,神色从容,“难道我不够资格?”

&ep;&ep;我皱眉摇头,“不是……为什么?陈府分明并未邀请过你。”

&ep;&ep;“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邀请我?”我瞧他挑眉的样子也挺撩拨,只是此时无暇静静观赏了,只听他道,“多年前邀请过,我拒绝了。但,我现在又想去了。”

&ep;&ep;似乎没什么问题,“可是,你每日不上朝吗?”

&ep;&ep;“云安与汜阳相隔不远。每日来回便是。”他忽然缓缓凑近我,将我逼得在床头一角缩成一团,他才道,“我始终记得,我师父离开云安那年,你安慰我说你会一直在。”

&ep;&ep;他忽而挽唇一笑,直勾勾地瞧着我。

&ep;&ep;在我的印象中,他从来没有对我笑得这样骚包过。

&ep;&ep;我竟还该死地觉得十分美妙,可以说是很叛逆了。

&ep;&ep;我很想也回他个直勾勾的眼神以求公平,但我天生的傻气并不允许我的眉眼有一丝媚色,于是看来看去我都是傻兮兮的样子,索性别开了眼。

&ep;&ep;他敛起笑意,正经道,“花官,你看着我。”

&ep;&ep;我看着他。傻愣愣地红了脸。

&ep;&ep;满室静谧,好似我们两人都屏住了呼吸。

&ep;&ep;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道,“所以,这十万两有我随旁盯着,你休想逃债。”

&ep;&ep;语毕,他勾唇一笑,“噗。”

&ep;&ep;大抵是在笑我天真到被他愚弄,其实他这样勾唇一笑对我造不成多大的伤害,毕竟这么多年我已学会了些冷硬如刀,但他竟无耻地笑出了声,这就有点卯我的面子了。

&ep;&ep;“……”我礼貌的浅笑渐渐消失。

&ep;&ep;我知道,我都明白,我不该对有妇之夫和爱情还有什么期待,我上了年纪了,应该学会用金钱来填补自己内心的空虚。

&ep;&ep;什么“重逢必相爱定律”、什么“将她抵在墙角狠狠亲吻”的话本子都是酸秀才写来骗人的。我不该相信酸秀才,他自己都扯不清和敏敏姐姐的那些子情爱。

&ep;&ep;我垂眸以掩饰方才险些从眼中跑出来的爱慕,淡淡地道,“我不会逃债的。你若是没什么事,就早些回房休息罢。”

&ep;&ep;他没有动,我瞧见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敲打杯沿,敲了片刻后,他道,“姜茶还没熬来,我在茶桌边坐着等,你睡罢,一会儿来了我叫你。”

&ep;&ep;好罢,我也确实困了,顾不得那许多,去浴房换了底裤便睡了。

&ep;&ep;半梦半醒间,我觉得有人在轻抚我的脸,像是一阵风那样轻,我知道我是在做梦,做着这么多年依旧会翻来覆去做的梦。

&ep;&ep;我梦见我去往柳州的那天,景弦他在雨中追赶我的马车,让我别走。

&ep;&ep;他喊得那样撕心裂肺,我怎么忍心独留他一人。

&ep;&ep;提裙下车,我不顾倾盆暴雨,惟朝他跑去。他轻抚去我脸上的雨和泪,我一遍一遍地唤他,“景弦……景弦……”

&ep;&ep;天上一滴滚烫的雨水砸在我的脸上,我来不及在梦中想明白为何雨水会是滚烫的,景弦便温柔地为我抚了去,并在我耳边念,“我在。花官,以后我会一直在。”

&ep;&ep;那样多好,倘若当年我走时真是那样该有多好。我迷迷糊糊地想。

&ep;&ep;天大亮时,我的梦醒了。当年该是怎样的,还是怎样的。

&ep;&ep;我记起昨晚他说要带我离开解语楼,于是穿戴好了从柳州来时那身衣裙。

&ep;&ep;茶桌边已没了他的身影,唯留下一张字条和一壶姜茶。字条上说他在香字号,让我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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