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池秋雁:“苡苡,忙完了?什么时候回来?”

&ep;&ep;温苡撒谎:“才中午,下午还上班,怎么了?”

&ep;&ep;“哦!瞧我急得给忘了。”池秋雁急忙交代她说,“你外婆来京北住一段时间,你周末有空回家吃饭。我给你熬了你喜欢的莲藕排骨汤,我放到保温箱里了,下班就能喝到。”

&ep;&ep;上午得知母亲又不打招呼擅自到她家里的消息,生了一肚子闷气,现在因为一碗莲藕排骨汤全消了。

&ep;&ep;温苡没骨气的屈服,觉得母亲就是爱管着她,其实挺爱她的,对她也很好。

&ep;&ep;不仅是母亲,家里人对她都挺严的。

&ep;&ep;家里管她严是因为小时候大病一场后,身体虚弱,有几分林妹妹的样,所以都紧着她,难免管得严些。

&ep;&ep;好不容易两年前从家里搬出来,本想的是脱离父母亲的管教,一个人逍遥自在,母亲知道她是烦他们管她严,黯然神伤许久,她心生愧疚,便把新房子的门锁密码告诉母亲。

&ep;&ep;从那以后,每逢周末母亲一定会过来看她,有时候一呆就是一整天,有时候父母亲一起来,难得的私人休息时间全部被占掉。

&ep;&ep;工作日要面对形形色色的人,周末还要应付对她关心太过的双亲,需要独处时间的温苡仿佛被抽干灵魂,越活越累。

&ep;&ep;她身子状态说不上特别好,但也不是瓷娃娃,不至于到二十四岁还被全家人巴巴盯着,怕磕着碰着,连独居都过得不像独居。

&ep;&ep;电话另一边的池秋雁顿了下,问道:“你和男朋友也谈了三年,这次难得外婆到京北,你把他带回家吧,也该稳定下来了。”

&ep;&ep;“妈……”温苡脑子急转,想着编个什么理由把话题糊弄过去。

&ep;&ep;温苡大学毕业三年,被催婚两年,去年为了躲过相亲,胡诌出一个谈了两年的男朋友。

&ep;&ep;“男友”从原先的人帅、家境好、本地人逐渐被她丰富成性子温柔体贴、兄友弟恭、父母恩爱。

&ep;&ep;本来就是糊弄家里人的催婚,心想着过完明年春节再自导自演一场分手大戏,还能以分手需要冷静为理由躲掉母亲周末上门的叨扰。

&ep;&ep;现在要她带男朋友回家,她给懵了。

&ep;&ep;上哪找啊?

&ep;&ep;池秋雁好声好气劝说:“苡苡,你外婆从小疼你,老人家这两年身体不好,你就把男友带回家,以后成不成再说,带男朋友回来,你外婆见到你们会开心些。”

&ep;&ep;温苡一时间接不上话,池秋雁赶着去接外婆,丢下一句‘记得妈妈说的话’把电话挂了。

&ep;&ep;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温苡进屋子开始脱衣服,才干净没多久的沙发又变得凌乱。

&ep;&ep;她单穿白色打底长袖,蜷到软软的毛毯里,心火烧似的,脑子和断了信号闪着雪花的电视机画面一样。

&ep;&ep;一片空白……

&ep;&ep;要命啊!

&ep;&ep;去哪里搞一个自己编的优质男给家人交代?

&ep;&ep;牢骚片刻。

&ep;&ep;温苡从毛毯里直起身子,忽然有了新想法。

&ep;&ep;把分手提前不就好了!

&ep;&ep;现在拖着不分手不就是怕过年期间被亲戚催婚,眼下情况更紧急,先应付过去,而且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再慢慢想法子。再说了,吵一次架就分手不太可能,过年就说他们复合了。

&ep;&ep;一阵急切的门铃声打断温苡过于理想主义的计划,吓得差点从沙发掉下来。

&ep;&ep;门铃声响的频率跟催命似的。

&ep;&ep;“来了!”温苡从软毛毯上爬起来,裹着毛毯跑到玄关。

&ep;&ep;才开锁,门被外面的人大力拉开,阮年芙吁吁地弯着腰喘气:“小苡……你怎么了?怎么没接我电话啊!”

&ep;&ep;电话?

&ep;&ep;温苡脑子卡壳一瞬,在车上都在想事情,没来得及处理消息,不好意思说:“对不起啊年芙,我想事情太入迷,忘了。”

&ep;&ep;“忘了就忘了。”阮年芙上下打量温苡一眼,推着她往里,嫌弃说:“赶紧去换衣服。”

&ep;&ep;“换衣服去哪?”温苡踉跄往前走。

&ep;&ep;阮年芙路过中岛台,开了瓶水,仰头喝掉一半,大喘气说:“你忘了啊,我前天和你说的事,人我都给约好了。”

&ep;&ep;前天……

&ep;&ep;忙得像陀螺的温苡把抛在脑后的事想起来。

&ep;&ep;阮年芙上个月听说她一直以来给家里人编男友这件事,现在有点儿瞒不下了,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结束,就在两天前,阮年芙说找到了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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