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是他唯一能够找到的同伴!

&ep;&ep;孟绥绝对不能死!

&ep;&ep;如果一个忠诚悍将要死相凄惨,方临万万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他开始奋力挣扎,嘴里不断大喊着要孟绥住手。

&ep;&ep;但是孟绥就像是听不见一样,固执地为他传送灵力。

&ep;&ep;油尽灯枯之人,却有着奋不顾身的勇气。

&ep;&ep;方临由心底生出一股无力感和悲愤,他红着眼睛在灵力的漩涡里用力挣扎,用身体排斥那些围绕在身边的灵力。

&ep;&ep;不应该的!

&ep;&ep;方临剧烈挣扎:“前辈,等一等!再等一等!你听我说,眼下并不是毫无办法,我可以想到办法为你解决所有的问题,活着,一定先活着!”

&ep;&ep;孟绥仍旧当做听不见,双手呈龙爪样握起,加大灵力输送的力度,他的灵力从身体里抽出来,再飞到方临身边,像蝉蛹一样把方临紧紧包裹。

&ep;&ep;渐渐地,方临的声音被灵力阻挡,越来越小。

&ep;&ep;情急之下,方临大喊:“前辈,难道你不想见一见你的女儿吗?”

&ep;&ep;果然,孟绥的软肋就是她的女儿。

&ep;&ep;孟绥动作一顿,似乎出现片刻犹豫,随即苦笑着回应:“我这幅鬼样子还是不要让她见到的好,这样一来我在她心里就永远是当年那个伟岸的父亲。”

&ep;&ep;“可是她需要你!”方临不管自己到底猜的对不对,一股脑说道,“你不是有了嗜血的后遗症吗?就没有想过孟依依跟着你多年,其实早不知不觉也染上了嗜血症!”

&ep;&ep;“什么?!”

&ep;&ep;孟绥诧异:“依依……你认识她?”

&ep;&ep;“对,她来江南参加大选,就在刚才我还看了一场她跟别人的队战,是个很水灵的姑娘,修为也很优秀,难道您不想看看她?不想为她解决嗜血的毛病?”

&ep;&ep;孟绥犹豫了很久,却没有放开方临,这期间灵力输送的速度慢了下来,方临看到希望。

&ep;&ep;但是很快,孟绥再次加大力度:“还是算了,我这个鬼样子,不想被她看见,若是你想帮她,就麻烦小皇子你帮我替她治好嗜血症,她没有修炼多久邪功心法,问题不大,发病的次数应该也不多,我有法子扭转。”

&ep;&ep;像孟绥这样,走火入魔到了极点,已经无法扭转,而孟依依只是小时候好奇,跟着孟绥练了一点点心法,像洗清邪功的影响相对比较容易。

&ep;&ep;“前辈!当年你走的时候一声不吭,从来没问过她的想法。如今他就在山脚下的玄武轩内,相距不过一里,你却狠心斩断最后见面的可能,这样的做法,对她而言何其残忍!”

&ep;&ep;方临明显感觉体内灵力在暴增,原本闭塞的几条经脉也被灵力直接冲开,很快,他就没有精力再多说话,全身经脉暴涨的感觉让他不得不凝神静气,以免灵力岔开,伤害到经脉。

&ep;&ep;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

&ep;&ep;等到方临回过神来,人已经落到地上。

&ep;&ep;“前辈!”

&ep;&ep;方临猛地抬起头,强忍着全身都不适,跑到孟绥身边,此时孟绥油尽灯枯,浑身软绵绵的吊在石头上,比刚才更加苍老,一头白发如同枯草,身形比刚才更加瘦小。

&ep;&ep;他被榨干了。

&ep;&ep;毫无保留。

&ep;&ep;方临感到痛心不已,想要将石头震碎,可石头已经跟孟绥的身体长成一体,一旦毁了石头,只会给孟绥造成更大的痛苦。

&ep;&ep;他下不了手。

&ep;&ep;孟绥虚弱抬起头看他:“小女就交托给小皇子你了,属下只能走到这一步。嗜血症,可以通过井研心法洗清。”

&ep;&ep;“井研?”

&ep;&ep;方临诧异,那本是自己母亲修炼时最常用的心法,也是后来他研究出研华心法的根基。

&ep;&ep;“既然井研能洗清嗜血症,我也可以帮前辈您……”

&ep;&ep;方临的话还没说完,孟绥的脑袋便往下耷拉,没了气息。

&ep;&ep;!

&ep;&ep;方临浑身一怔,伸手探了探孟绥的呼吸。

&ep;&ep;很平静。

&ep;&ep;孟绥死了。

&ep;&ep;刚才遇到故人的喜悦在这瞬间崩塌,方临怒吼一声,已无力回天。

&ep;&ep;山体的一声轰鸣。

&ep;&ep;“什么动静?”练武堂内的人又被这声动静吸引注意力。

&ep;&ep;聂浩澜讥笑:“该不会是某人又惹祸了吧?”

&ep;&ep;赵子然轻笑:“聂家主还是先担心自己的人吧,我看莫云似乎有些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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