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周憬琛比他高大,肩膀也宽上许多。这衬衣他穿身上,领口偏大,即便把扣子扣个严实,脖子上的痕迹也遮不住。

&ep;&ep;苏淮怀疑周憬琛是故意的,虽然他没有证据。

&ep;&ep;出门时,苏淮担心自己身上会有周憬琛信息素的味道,还喷了喷浴室里气味浓厚还不太好闻的香水来遮盖。

&ep;&ep;刚出酒店,就被突然凑上来的林业吓了一跳。

&ep;&ep;“我们小周总让我接您去吃饭。”林业朝着苏淮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低着头,他刚刚不小心瞥到苏淮脖子上的痕迹。

&ep;&ep;此刻耳朵红成一片,眼睛都不太敢往苏淮身上瞟。

&ep;&ep;苏淮犹疑一瞬,明白了周憬琛的用意,轻轻颔首,“麻烦了。”

&ep;&ep;跟着林业往前走时,苏淮低头瞥见门口放着几个餐盒,“你的早餐不要了?”

&ep;&ep;那几个餐盒的标志很显眼,是宁城当地有名的一家专门做早餐的品牌连锁店。

&ep;&ep;林业正着急把苏淮送到周憬琛那里去,于是看了眼地上那堆早餐,又看了眼马上要被自己送到餐厅去的苏淮,干脆果断道,“不要了。”

&ep;&ep;早上送周憬琛去吃早饭时,周憬琛让林业送份早餐回酒店,还要求林业不准进门打扰到苏淮睡觉。

&ep;&ep;林业没想到周憬琛这人还怪体贴的,为了完成周憬琛的要求,自己硬是在酒店门口等了快两个小时,都快吃中饭的时间,苏淮才出来。不过也刚好,反正早饭都凉了,不如留着肚子和周憬琛一块儿吃。

&ep;&ep;林业自顾自在脑内想着,没跟后边那位冰山美人再说什么。

&ep;&ep;餐厅是周憬琛选的,环境安静私密,倒是很适合谈生意。

&ep;&ep;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也确实更像谈生意。周憬琛来得匆忙,大概是刚从工作场合中离开,来时,还带来了一份合同。

&ep;&ep;饭菜被服务员端上来时,周憬琛将那份合同递给苏淮,举手之间尽是从容,看向苏淮的目光,如同看着一条案板上待宰的鱼。好像他要吃的不是饭,而是苏淮。

&ep;&ep;苏淮的脸色却在粗略扫视完这份被合法化的“卖身”合同后,难看得不行。

&ep;&ep;“周憬琛,你是不是有病?你昨天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ep;&ep;“生意场上,突然反悔的事情常有。你不是最清楚不过吗?”

&ep;&ep;苏淮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周憬琛说的没错,生意场上瞬息万变,口头承诺最是做不得数,唯有白纸黑字盖了公章具有法律效力的合同,才算是可信。只是,他下意识太过于相信周憬琛的人品了,又在过度的情绪耗费中失掉了应有的防范戒备之心。

&ep;&ep;苏淮看着周憬琛,眼睛里有些没藏住的难以置信流露出来,他声音微哑,“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ep;&ep;他从前觉得,周憬琛是世上最可信最可靠的人,这种观念根植于他的脑海,即便两人到了现在这种针锋相对难堪可笑的地步,他的心里似乎还是有这种惯性。

&ep;&ep;周憬琛被这眼神看得心里生出些怪异的痛感,他回避苏淮的目光,嘴上不留情道,'“什么样子?和从前的你一个样子吗?”一个玩弄人心的骗子。

&ep;&ep;“我没你这么无耻。”苏淮的手发着抖,眼睛不可自抑地红了些,问周憬琛,“这样好玩吗?”

&ep;&ep;周憬琛压制着心脏里的怪异感受,想到很多年前那场暴雨,想苏淮电话里冷漠狠绝的声音,他握住筷子的手暗自收紧,沉默片刻,不在意地轻声答了句,“好玩。”

&ep;&ep;把一个曾经玩弄过自己、一点也不想靠近自己和自己扯上关系的人强留在身边,看他无力挣扎,被迫顺从,怎么不算好玩。

&ep;&ep;苏淮将合同往桌上重重一摔,站了起来,转身要走。

&ep;&ep;“苏总,再考虑一下吧。”

&ep;&ep;“以我现在的能力,毁掉你想获得和拥有的一切,远不止我手上的那些视频。你的一念之差,可能让你今后的每一步都充满变数和曲折。”

&ep;&ep;周憬琛的声音平静温和,却如同千百斤的重物压在苏淮身上,让他动弹不得,也喘不过气。几秒过后,心脏也同样产生被压迫的钝痛,像是一种自卫反应,随后身体和大脑都陷入短暂的麻木和茫然。

&ep;&ep;苏淮当然相信如今的周憬琛有这种能力,所以他的脚步无法跟随自己一了百了的心情行动,他只是没想到,周憬琛可以费这么大功夫,要把他仅有的那点自尊像垃圾一样踩在脚下。

&ep;&ep;也或许,他在周憬琛眼中,早没有了自尊。苏淮这么些年,如同行走在钢索上,步步艰难,亦步亦趋,他没什么底牌也没什么豁出去的勇气和如今的周憬琛抗衡,他甚至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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